Dean Potter——一个极限运动圈子中创新而大胆、有梦想而敢闯荡的代名词。他热衷冒险,并在最危险的区域进行高风险的运动。

原因?Dean小时候曾梦见自己飞翔,然后下坠,他认为此乃自己死亡的先兆,害怕之余,他更想克服这个恐惧,于是乎,这个噩梦成为了他日后超越的一个伏笔。

长大后的Dean与极限运动结下不解之缘,他爱上了徒手攀岩与定点跳伞——两种死亡率居高不下的运动。然而,Dean的想法却是更为胆大,他意将两者融合,并在最具有挑战性的山峰完成这个计划。徒手攀岩,为了挑战那伴随长大的恐惧,辅以定点跳伞,则是出于对恐惧之敬畏,敬畏与挑战,两者本应相生相克,在Dean的实践上却显得浑然一体,因为恐惧使人激发潜能,但我们却始终无法回避背后的风险。

说道这里,我觉得与电影蝙蝠侠的情节有相似之处。

蝙蝠侠里Bruce的爸爸曾问因跌落蝙蝠群居的井中的Bruce,Why do we fall(我们为何会跌倒)? 他一语双关,坠落实指未知与恐惧。

还未等Bruce反应过来,爸爸便继续:So we can learn to pick ourselves up(这样我们才能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来)。

同为岩界的高手,与同行Alex Honnold区别开来的是,Dean坦诚自己内心跟拥有普通人一样的原始恐惧,他想克服恐惧,又恐惧坠落,更加希望借助恐惧带给自己的动力。在攀登时,人的本能会释放肾上腺素,激发岩者的技术与耐力的极限,同时,也还需冷静的头脑抑制由此带来浮躁、冒进的思绪,他希望能领悟个中奥秘,获得对高空恐惧的掌控力。

回归影片,当时Dean是公认具备solo艾格峰北壁能力之岩者,但他定力的苛刻目标,是一天内登顶。艾格北壁,上世纪欧洲人征服的最后一座死亡北壁,攀爬难度远超我们熟知的珠穆朗玛峰。如今,技艺超凡的登山家最快能在三至五天完成,而一天内徒手完攀艾格北壁的高手,世上寥寥无几。在攀登过程中,Dean中途面临着远方聚集而来的乌云,在云层过厚无法开伞的情况下,Deam选择了放弃,倒攀下撤,究竟当时他感到有多么害怕?小时候发梦时那种坠落的真实感是否重现在那一刻呢?

我也是登山爱好者,在去年一次二人阿式攀登哈巴雪山的路上,6-8级的山风一直从凌晨二点持续至翌日冲顶,体能的透支,以及没有路绳的情况下滑坠的系数过高,在距离顶峰200米前的雪檐处,也是哈巴雪山事故频繁发生的地方,我已忘记那颤栗的畏惧感,两分钟后,我选择了下撤。

登山过程中,时间比黄金更珍贵,决定要在数分钟内作出,但最为客观真实的总结,仍然是在下山后的一周内,根据回忆,那时的险情到底是捕风捉影,还是空穴来风,总而言之,我们说下撤是智慧,真的不在于你对险情的判断正误,在于察觉出本我心态之变。是否不再全神贯注,是否不再目标明确,是否不再相信自己,回到城市的我仍然时常陷入当时情景的思考,以及抱憾失去了那份独特的登顶愉悦,无法忘怀。对此,我的治疗方式是通过攀岩训练,通过攀爬的高度以及加强暴露感的路线,在心理上做到克服高空恐惧。现在我已经可以用完全自助方式,攀登5000米的入门级雪山,并向6000米的提高级别技术型雪山挑战。

愈写愈有触动,我们与Dean和Bruce一样,疯狂着迷那些造成我们内心恐惧的事物,倘若达至那个自我能力无法触及的临界点,往往我们先放逐自己,移情至类似的对象,待时机成熟再卷土重来。Brunce则因劫匪杀死双亲的内疚,先将自我投放于死刑犯的牢狱中,感受原罪,继而回到出生地斗争恶势力。

失败后的Dean选择了犹他州的内陆沙漠作为一处静修、出世之地,他试图以一种更为危险的方式修炼自身的心智,那就是高空无保护扁带行走。扁带连接着相隔50码的高耸石塔,离地百尺,唯独脚下一寸,那25毫米宽,3毫米厚的尼龙编织带,已是他那时存部的全数仰赖。这项修炼成就了他另一番记录,49.8米,他本人所保持的扁带行走的纪录,也是扁带运动世界长度纪录。在无垠的戈壁砂砾中的训练,人的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的体验都被内心的那个恐惧放大镜加强,Dean得以彻底地梳整自己紊乱的思绪。

最后,Dean重返艾格北壁,身上仅仅背了5磅的伞具,从北壁徒手起步沿着西北山脊,再转垂直北壁登顶的路线,徒手攀爬了最后600英尺的陡壁路线后,通过定点跳伞速降,他从艾格峰一跃而下,垂直距离达3000多米,整个过程历时2分50秒,创造了世界上最长距离的极限跳伞纪录,经过两年,终于实现了两者的结合。

“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这句话用于此,就是在屈服于恐惧后重新发起挑战,超越自己的极限。人的生理、心理的构成一个巧妙的联动体,某一极的进化都会带动另一极的改变,内心的解放给予身体机能更多忍耐与发挥,当身体每每突破一个临界点,又带给心境的更高层次的升华。

最后Dean在采访中说,也许我当初梦见的不是摔下去,而是一直在飞。

首次登顶First Ascent(2006)

上映日期:2006片长:90分钟

主演:Didier Berthod / David Lama / Timmy O'Neill / 

导演:彼得·莫蒂默 / Nick Rosen / 编剧:Peter Mortimer/Nick Ro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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