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预期。

预期是4-6分水平，看完观感大概是6.5-7分的水平。

四个小时还是太过冗长了，但观感无疑比院线版JL好不少，也比BVS（无论院线版还是导剪版，因为玛莎梗实在过于糟心）好。渣导终于明白，电影不是塞一堆致敬漫画原作的视分镜，加点宗教元素，添几段鲍勃迪伦科恩老歌配平行蒙太奇搞排列组合就能拍好的。这一版加的戏很多是塑造角色的合理戏份（火星猎人变超人妈除外），至少让几个主要角色都有了合理、合情的动机。分章节且各个章节大致以一到两个角色的视角为叙事中心也让叙事节奏相对流畅（虽然还是太长）。

最后蝙蝠侠梦境部分算是一个小亮点。这次渣导把梦境放在最后算是一处妙笔。梦境中蝙蝠侠小丑二人的对话和和主线剧情里对超人-路易斯关系的建构及蝙蝠侠角色形象刻画形成了有价值的互文（另外还梦境里的丧钟戏份也和主线结尾卢瑟丧钟的对话构成一小段还算有意思的互文）让整部戏有了更大的阐释空间：在没有后续作品的语境下，这段戏既可以理解成平行宇宙甚至是主宇宙的黑暗未来，也可以理解成蝙蝠侠潜意识里各种情感、思绪的杂糅，从而构成蝙蝠侠形象塑造的一部分。而不是像BVS那段无厘头梦境一样，成了打乱叙事节奏、堆砌经典漫画符号的空洞桥段。对于一部漫改商业电影，这种程度的文本多义性，值得表扬。

但也必须指出，渣导对院线版JL和DCEU整体规划的失败绝对负有责任，JL的问题必须追溯到BVS这部DCEU真正的起点（之前拍钢铁之躯时还没多少DCEU规划）：渣导恨不得在一部电影里就把他所能想到的漫画经典元素和他想拍的动作戏都塞进去。然而，只要是好莱坞商业电影看得多点的观众都知道，在院线电影上映时长的限制下这必然会破坏整部电影的叙事节奏和人物塑造。

换句话说，渣导当年对DCEU的规划完全服务于让自己爽。看BVS不难发现，他在电影里塞进一大堆漫画里的经典元素、分镜，塞一大堆单独看拍得还行却和电影整体叙事脱节的动作戏，不认真思考这些桥段如何同电影整体剧情、叙事、人物建构有机结合，以至于到最后搞出了玛莎梗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机械降神（因为前面加了一堆和主线脱节的废戏，不这么搞，就完全没法推动Batman和Superman关系的发展）。当时渣导如果能参考弗兰克.米勒的TDKR漫画原作，把视角更多的限定在蝙蝠侠的人类视角，把超人塑造成某种程度上的他者，让BVS和《钢铁之躯》的超人成长视角形成一种视差，最后效果可能会好很多（参考谏山创《进击的巨人》、林德洛夫版《守望者》先限制视角，后视域融合的叙事套路），也会给后续DCEU展开留下更多创作余地。

说实话，这次的四小时导剪版JL也就只有在流媒体放才合理。只有流媒体才允许这样无顾忌的靠加时长来增加剧情和人物刻画的容量（虽然是一种很笨拙的创作手法，但想想BVS的灾难性表现，渣导愿意改，已经算难能可贵了），院线商业片这么拍完全就是作死。

PS，在豆瓣上看到一部分渣导粉丝呼吁继续向华纳施压，让渣导继续拍JL续集，作为一个当年对BVS充满期待，但最后被疯狂打脸的过来人，这里就稍微啰嗦几句。商业上这么搞完全是赔本买卖，制片方同意的可能性极低。另外渣导的文本建构、叙事、思辨的能力真的有限，这次四小时版本JL已经是他极限发挥了。导剪版这次半开放结局留下的念想如果真落到实处，未必能实现粉丝想要的效果（除非配上林德洛夫这种水平的编剧）。

PPS，既然好多渣导粉丝这次为了支持渣导订阅了HBO Max，那建议你们也借此机会看看HBO《火线》（The Wire)《继承之战》（Succession）之类真正优秀的影视作品，看看真正牛逼的编剧用四小时能表达多少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