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大气,以及生长于中国山东大地的土生土长的野性与激情,如果说有一种象征能够概括,那么红高粱正是那种代表。在旧时的中国大地,普通民众永远追求得是活着,哪怕这种活着是极其艰难的。像九儿的命价值的是一头毛驴,像千千万万的余占鳌的一生所倚仗得是年轻时的力气。这里没有恋爱婚姻自由,也没有教育工业文明。在德国柏林美国纽约工业社会已经初具规模的时候,中国乡村依然维持着很多辈流传下来的生活,那时对于一个年轻人的评价会是勤劳勇敢。

在那个时代,世界列强战争频繁,中国军阀割据不休。在距离今天的1921,那时中国的孙中山们的期望是结束分裂,统一中国。那时共产党刚刚起立,距离毛建立他理想的人民共和国还有28年里面。在红高粱电影最后,中国民众对于日本侵略者的反抗方式是集所有的辛苦漫长时间酿造的酒炸毁日本人的汽车,而在日本本土的工厂,可能一秒钟就会重新制造出几百辆,这让中国的反抗看上去好笑又可悲。但是对于一个农业国来说,一如红高粱的物质一样,朴素又豪迈,没有工程师精心照顾,没有科学家苦心施肥,但即使在这种环境之下,红高粱依然野蛮生长。人们将对于自己土地的热爱对于国家的热爱对于侵略者的反抗都倾注于此,野蛮粗犷而激情。

在毛出生的时代,三座大山压榨中国民众,封建主义的皇帝代表刚刚褪去历史舞台而迎来的却是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民国的建立并没有改变任何的事情。在毛一生中,驱逐了三座大山,除台湾尚未收回基本上彻底统一了国家,领导了工农革命,有了人民共和国,改革分配土地给农民,在朝鲜越南战场击退美国,领导国家从农业国变成了工业国,领导建成了“两弹一星”,恢复了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国。总体来说就是,毛接手是一个一贫如洗/四分五裂/手扶犁地/信念意志崩溃的软弱国家。在他死后,一个核武大国/一个再无人敢侵略/一个男女平等/一个教育普及/一个政治稳定秩序完善的工业大国。如果回顾他那波澜壮阔的一生,从一个普通书生到完整地改变中国历史,这种奇迹也许扩大到整个中华历史也几乎没有范例。刘裕也许有能力但尚未打通北朝就草草死去,刘邦朱元璋或许算是这类代表但总感觉缺点什么,只有毛,如果不追溯太过久远如秦始皇的统一之功,那么在任何公正的评价体系中,都堪称中国历史迄今最伟大的人物。

从电影反映出的历史问题中,关于九儿悲惨的命运,今天中国普及教育,改革封建思想,像红高粱里那种用女儿换毛驴的想法或许永不再有了。关于余占鳌式的农民悲剧,中国改革税法,分配土地,补贴种粮,年轻的男性或许永远不必期待上天给自己一幅健壮身体好只凭借力气吃饭了。关于罗汉式的悲剧命运,中国建立完善的安全体系,清剿土匪扫黑除恶,让老实人也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关于三炮的悲剧命运,今天我们已经建立了完善的海陆空三位一体的全球体系,如果日本侵略历史重现那时场景,也许我们会将一千枚核弹对准日本,然后将日本这个国家完整地从地图上抹去,让三炮式的反抗看上去更简单一些。

因为重要地是,这一百年的风风雨雨,这一百年的波澜壮阔。历经几代领导人的筚路蓝缕,苦心经营,中国从任人欺凌的弱国,从巴黎和会顾维钧式无力的反抗,从日本几乎占领大半个中国,从全世界几乎被嘲笑的东亚病夫,从只能造桌子椅子而不能造坦克机枪的国家,成为今天列强中的列强。孙中山理想的几十万公里铁路,我们替他实现了。毛时代的赶英超美,英国国力相对于我们已经基本上成为一个笑话而对美国的赶超则在未来的十年或更久时间慢慢完成。2003年人们认为最理想的时间是2030/50 GDP超过日本,那时中国对于日本只有军事力量的底气,今天日本这个垃圾国家只有资格向我们抗议。我们可以告诉我们的祖先和后代,我们可以像美国一样,完整地不受惩罚地抽日本一个大嘴巴。我们可以告诉九儿告诉三炮告诉罗汉告诉三炮,在未来的可能的中国与日美的冲突中,我们会连着你们那份算起,将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委曲所有的历史恩怨完整地报复回去。

最后回到电影本身,巩俐饰演的九儿基本上算是完整地展现的小说精髓,而姜文则演技有些过火反而有些做作。而关于红高粱场景和精神的展现,则完完全全让人感受到了那种生命力所在。张艺谋那时作品确实有天赋和特色,但今天在不回顾苦难时间之后反而和陈凯歌一样有点迷失,找不到自己。巩俐在移民之后没有那么活跃了,倒是姜文变得有声有色起来。让子弹飞成为B站最著名的梗,貌似下个十年还会火下去。



红高粱(1988)

又名:Red Sorghum / Sorgo rojo

上映日期:1988-10-10(中国大陆) / 2018-10-12(中国大陆重映) / 1988-02(柏林电影节)片长:91分钟

主演:巩俐 / 姜文 / 滕汝骏 / 钱明 / 陈志刚 / 计春华 / 

导演:张艺谋 / 编剧:莫言 Yan Mo/陈剑雨 Jianyu Chen/朱伟 Wei 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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