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隆多夫的《铁皮鼓》包括了另人喜欢和厌恶的两面,当奥丝卡面对邻家女孩的性诱惑时,我们可以在小奥丝卡面对女性胴体的慌张失措中感受到老米小说《生活在别处》里诗人的存在。同样是玩世不恭的“小孩”,奥丝卡尤其可怜,虽然长不高可以帮助其保持纯净,但邪恶的诱惑最终打破了他孱弱的瓶颈。要想逃避现实,远是不可能的了。于是《铁皮鼓》里另人厌恶的景象在奥丝卡梦想崩溃后接连出现。观众在后来的片断中也别想再看到性欲的放纵和青春期迷惑,侏儒表演团和人事的沧桑接替了〈生活在别处〉中诗人青春的角色。
  令人咋舌的不仅仅施隆多夫一人,如果奥丝卡算是历史条件和成人世界下的弱势群体,赫尔措格的电影〈加丝荷伯之迷〉就完全在讲述〈象人〉一般的生命旅程,我不知道大卫林奇先前是否看过本片,因为两者在故事上有异曲同工之嫌,当然前者是发生在18世纪的德国,对怪人加丝荷伯难免会多一点人文关怀(导演拍摄本片的用地则是反映战后德国人的心态),他(加丝荷伯)19岁以前一直被人关在地窖里,而后人们放他出来,一个“象人”一样的怪物走进人们视线,电影为了展现荷伯不经人世的真实形态,让他呆滞的站在政府楼前,手里则拿着关押(也是管教把)他19年的“好心人”的托孤书。
  荷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洞悉不了周围看他的人的存在,一个降落人世的婴孩也会大声哭泣,对于一个呆滞的面孔,甚至于刚学会走路的“弱智”,市政府最后收养了他。
  看林奇的〈象人〉时,我一直被影片里梦幻般的想像所吸引,那是来自一个天生畸形儿的绮想,正是这种对美和纯真的向往,使我认定〈象人〉才是林奇最好的作品。和加丝荷伯不同,象人虽然样子畸形,却没逃避世人,他的内心充满对上帝的敬仰,电影中用他背诵圣经的片断表现了这颗赤诚火热的心。
  也许是电影拍摄的年代所至,赫尔措格始终都在电影里逃避,他让加丝荷伯是自己的替身,他试图用这样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怪人经历来弥补自己在历史客观环境下所遭受的伤害。加丝荷伯的思维偏向主观臆断,他不愿意承认上帝之存在,原因是因为他没看到过上帝,电影里,加丝荷伯从教堂里跑出来,他告诉收养自己的老教师:那些唱诗的就象是鬼嚎,等他们嚎完了,牧师又接下去嚎。
  显然,愤世嫉俗在加丝荷伯身上印刻下来,而六年后出现的电影〈象人〉,虽然两者情节近乎雷同,主角的思维和性格却呈现大相径庭,从历史的客观影响和地域性来看,赫尔错格在70年代拍摄这样一部对世界充满诘问的电影,显然就是影射了德国社会,战后,从极端制度一下子变成民主制度的德国,无论纳粹的好坏,制度的变迁使得信仰从人们心中流失,战后的德国,几乎是没有信仰,到处充斥着重建经济奇迹的美梦,德国新电影四杰中另外一位法丝宾德便用〈女性三部曲〉来一步步支解和剖露了德国社会的顽疾和无情。
  战后德国电影和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有着共同的“弱视”癖好。罗西尼尼和安东尼奥尼,德西卡是这方面的主将,甚至连维丝康提在早年的电影生涯中也为被剥削阶级呐喊,但紧接着,这些昔日的健将们便仿佛阳痿了一样“堕落”下来,70年代初期的战败国电影开始呈现茫然与诘问,虽然施隆多夫的铁皮鼓直到1979年才出现,但却是这一时期最典型也是最接近完美的里程碑似作品。
  如果要我选择〈加丝荷伯〉还是〈象人〉,我在没客观环境的介入下一定选则后者,而〈加丝荷伯〉的观影历程是艰苦的,就想看到〈生活在别处〉离诗人幻灭之过程,赫尔措格才华横溢,他完全有能力拍出类似捷克新浪潮那样诗意的电影,他的“弱视”应该是客观环境中每个德国人心中压不断的根,以至于我们在80年代的电影屏幕上还可以看到流浪着的特拉维夫。

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Jeder für sich und Gott gegen alle(1974)

又名:卡斯伯侯沙之谜(港) / 贾斯伯荷西之谜(台) / 人人为自己,上帝反大家 / 人人为自己 上帝反众人 / 加斯·荷伯之谜 / 加斯柏荷西之谜 / The Enigma of Kaspar Hauser / Every Man for Himself and God Against All / Kaspar Hauser - Jeder für sich und Gott gegen alle

上映日期:1974-11-01片长:110分钟

主演:布鲁诺·斯列斯坦 / 瓦尔特·拉登加斯特 / 布里吉特·米拉 / 维利·泽梅尔罗格 / Michael Kroecher / Hans Musäus / Henry van Lyck / Gloria Doer / 福尔克尔·普雷希特尔 / 赫伯特·阿赫特恩布施 / 沃尔夫冈·鲍尔 / Wilhelm Bayer / Franz Brumbach / 若阿内斯·巴尔斯基 / Helmut Döring / 阿尔弗雷德·埃德尔 / 弗洛里安·弗里克 / 莱因哈特·豪夫 / 奇拉·塔西米克 / Enno Patalas / 克莱门斯·沙伊茨 / 

导演:沃纳·赫尔佐格 / 编剧:沃纳·赫尔佐格 Werner Herzog/雅各布·瓦塞尔曼 Jakob Wasser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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