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一部制作时间超过横跨半个世纪的纪录片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看完。因为疫情居家隔离,在完全没有动力也没有体力的状态之下,用了两天的时间刷完了这部叫好但不叫座的纪录片,因为属于密集型观看,所以在对于片中出现的各位主人公的变化难免唏嘘,毕竟一部纪录片的时长不过三小时,但是对于出现在纪录片中的每个人物来说,却是实实在在地又过了七年。

1. 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诚如导演在每一部的开篇所言,他只是想看一看2000年的英国社会的缩影,于是从1964年开始采访了来自英国不同阶层的十四个七岁的小孩子,此后每七年重新集结这些孩子采访一次,时至2019年最后一次更新的《63 up》,这部纪录片的拍摄时间已经超过了50年。

50年时间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无疑只是渺小一粟,但是放之于个人,却已经占据了生命周期超过了一半的时间,就像纪录片中所反映的那样,从《7 up》的时候十四位主人公还都只是孩子,到《63 up》,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孩子。

在时间的车轮面前,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苦,无论小时候是喜欢翻墙还是喜欢阅读金融时报,随着年龄的增长,都无法回避生老病死、婚丧嫁娶这些普世的行为。

在时间的面前每个人所能做的,就是经营好每一个当下,或者设定好目标,为之努力,就像Bruce、John、Andrew那样,明确好自己前进的方向,并为之努力奋斗,或者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像Tony、Peter、Lynn那样,以乐观的心态面对每一天的生活,但是大部分人或许还会像Neil、Nicolas、Paul一样,在生活中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而又总是在忙着解决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是无论以哪种状态来面对生活,在《56 up》之后可以十分明显的感受到,仍在参与拍摄的各位主人公已经明显呈现出与生活和解的态度了,即在言语之间对于当下的生活状态已经呈现出相对满意的状态,尽管对于很多社会问题还抱有一些负面的看法,但是整个人的气场输出已经是十分平和的了。

“五十而知天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纪录片拍摄的时间跨度足够长,所以在每一个7年的状态之下总是能看到些那个年龄段所独有的特征,比如《21 up》的朝气蓬勃、《35 up》的趋于稳定、《42 up》的中年危机,这大概就是时间的力量,没有各类文艺作品中波澜壮阔地起起伏伏,却一直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每一个人。尽管很多人都想努力跳出这段旅程,也或许有一部分人在某一些时间进入了一段不一样的旅程,但是最后的最后,还是会回归这段旅程。

就像《岁月神偷》的歌词所写的那样“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2.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本片中,导演最初共计挑选了十四位小朋友参与拍摄,除去Charles自21岁之后就退出了拍摄之外,其余13位均是断断续续参与了这场横跨50年的拍摄。其中在《28 up》之后,有10位参与拍摄的主人公都已经完婚或者说即将完婚,对于这种状态,导演也是十分贴心地将家人纳入了拍摄的范围,毕竟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截至最近一部更新的《63 up》中,有8位主人公依然处于一婚的状态,随着拍摄时间的不断拉长,可以看出这些婚姻稳定的主人公在面对采访时,或者说面对生活中遇到的一些困难时,可以更加平和而坚定地去处理,去应对。比如21岁的Suzie因为家庭的变故对于未来充满了迷茫,但是当28岁她已经成家时,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恢复了一如既往地温和神态,并一直保持到了《56 up》时最后一次出镜,再比如Paul,也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早早离开了故乡,移居到了澳洲,也是因为遇到了结发妻子,从《28 up》之后整个人的气场从之前的略显消极,变成了乐观开朗,还有Lynn,自从19岁结婚之后,可以感觉到婚姻一直是其最坚实的后盾,能够支持着她一直从事着自己所希望从事的事情,所以在每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才能够流露出一种安定祥和的神态。

对于婚姻,关于东西方对于婚姻态度差异的观念一直不绝于耳,比如东方人更为保守,西方人更为开放。但是,放眼整个人生的时间线上可以看出,婚姻对于人生的其实是没有差别的,一段成功的婚姻对于婚姻的双方都会起到正向的积极作用,甚至可以说婚姻是摆脱原生家庭束缚最好的一次机会和选择。因为无论对于原生家庭的态度是喜是悲,都可以借由婚姻的形式构建一个全新的家庭,开启一种完全不同的模式。当然,在如此长的时间跨度里,没有磕磕绊绊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婚姻的经营是必不可少的,而经营婚姻最为重要的前提就是夫妻双方存在有共同的生活目标,无论是生活方式也好,生活态度也罢,有了共同的目标,才能在前进的道路上共同努力,克服各种预料之中和预料之外的困难。

就像《给你们》的歌词所写的那样“从此不再是一个人,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你付出了几分,爱就圆满了几分。”

3.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在本片拍摄之初,被选中的孩子们即来自于不同的社会经济背景的阶层,导演的假设是每个人的出身阶层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在经历了50多年的拍摄之后,大部分人还是按照之前出身的阶层,跟随着整个社会一起成长、进步,但是也有比较突出的代表比如Nicolas靠着自己的努力突破了原有的阶层,而实现突破的关键,毫无疑问就是教育。

Nicolas出生于英国的一个小村庄,7岁在一所只有一间房子的学校上小学;20岁时考入了牛津大学物理系;1984年,28岁移民美国,成为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助理教授;35岁之前成为副教授,1998年,42岁成为物理工程系副主席。

这样的故事节奏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想起了身边的某位多年未见的同学,某个许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的确,这样的故事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一度占据着各类信息页面的很大篇幅,特别是在互联网经济蓬勃发展的那段时间里,此类故事更是层出不穷。但是本片拍摄的背景地是在英国,是一个已经社会阶层高度固化的社会,在这样的背景下,这种逆袭的故事就更显得珍贵,也更加反映出教育对于一个人突破既有阶层的作用。

由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前段时间大火的那本畅销书《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作者也是依靠着教育的力量,突破了原生家庭的束缚和固有阶层的枷锁,让自己的生活进入到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良好的教育不能够马上带来名和利的收获,却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底层代码,进而影响到心智模式和对于世界的认知模式。虽然马克思说过物质决定意识,但是马克思也说过意识可以反作用于物质,所以在物质暂时无法改变的前提下,通过教育改变意识就显得尤为重要。

4《70 up》

2021年,本片导演之一迈克尔·艾普特在洛杉矶不幸去世,而在拍摄《63 up》的时候,其中的主人公之一Lynn也因病离世,这部持续半个世纪的能否继续拍摄下去一时间进入了前途未卜的状态。

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让一群耄耋老人在亿万观众面前继续展示着自己过去7年的生活经历,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作为观众,却是很想看到下一个7年的故事,毕竟在已经上映的八部影片中,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从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到中年时的蝇营狗苟,再到老年时的云淡风轻,就像李宗盛的歌里唱的那样:

岁月你别催,该来的我不推;岁月你别催,走远的我不追。



人生七年963 Up(2019)

又名:人生七载之当我六十三 / 63岁起 / 人生七年第九季

上映日期:2019-06-04(英国)片长:180分钟

主演:Tony Walker / Charles Furneaux / Nicholas Hitchon / 

导演:迈克尔·艾普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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