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火花像蝴蝶》在豆瓣意外获得了7分好评,却没能延续于正剧收视大红的宿命,反而让我有点好奇。毕竟近年来“收视妖姬”于麻麻相继推出《宫锁连城》《笑傲江湖》都是收视冠军,但口碑争议极大,江一燕、胡军、郑国霖、王艳合演的《像火花》居然能够获得相反结果,确实让人大跌眼镜。或许是帮会厮杀、日军、中统、共党混战,外加儿女情长、恩怨家恨,乍看没什么致命败笔,所整体还是不错。

本剧改编自作家毕飞宇原著小说《上海往事》,张艺谋曾将本书改成《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搬上大银幕,重点写了黑帮杀戮的阴暗面,但于正没有亲自担当编剧,相反李顺慈编剧《像火花》则侧重点在恩怨情仇,除去片尾曲《摇啊摇》能联想起张版外,简直跟电影剧情毫无相似。从9.18后上海多动荡,段绍荣与永芳的爱恋,谁都清楚是历史上的黄金荣与小金宝,通敌日本人的盟兄唐立平则明显是“汉奸”张啸林,只不过这里只有《大上海》,却没有“上海皇帝”杜月笙!于正曾对王晶诚意力作《大上海》不屑一顾,或许他研究过《上海往事》,对那段传奇故事太耳熟能详,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再无兴趣。

在《像火花像蝴蝶》中,著名女星江一燕尽管延续了《南京!南京!》风尘妩媚形象,她扮演赵永芳尽管混迹上海滩舞厅,却是勇敢清高、仗义直爽,没有半丝淫荡妖艳。她为帮段绍荣之女段宁堕胎,为帮众人找到日本大官,费劲了心思,九死一生,让人佩服。而新婚之夜后,段绍荣炫耀她床单染有贞操的血迹,也塑造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形象。再有,女主角爱上帅哥唐立天,黑帮老大段绍荣死追她,女儿段宁同样深爱唐立天,姨妈孙玉珍暗恋段绍荣,这样一个单相思爱情食物链,却由于一个导火索,彻底走向毁灭。当黑帮大小姐段宁意外被流氓们糟蹋了,小女子身心痛苦、一蹶不振,唐立天必须要娶她,赵永芳想办法要救她呵护她,只能挥刀斩断情丝,这也是剧情最大转折点。

而本剧深受好评的缘故,还在于编剧从始至终都刻意渲染段绍荣的抗日情绪,试图将其塑造成一个有瑕疵的民族英雄。胡军演的段绍荣,粗鲁痞气却精明霸气,凡事都棋先一着,颇有领袖气质。尤其日军副领事被劫持,牵动全上海各界人们的心,他不慌不忙、暗度陈仓,安排好了手下与各界,还找回了日本副领事,避免对方借口开战,大快了人心。《像火花像蝴蝶》最惊心动魄地方在中间10几集,一边段宁要私自堕胎,险些香消玉殒、命丧黄泉,另一方面中统、共党、日军都在虎视眈眈,夹在中间的黑帮人士和女主角只能四处排忧解难,力保两全其美、全身而退。外加郑国霖扮演的唐立平,总爱背地里捅刀子搞腹黑,他为谋权力暗中巴结日本人,又顾于自己爱惜弟弟,总不敢撕破脸皮,让人觉得故事变化莫测。以往于正剧这种角色,都由何晟铭承包代言,两人分道扬镳后,似乎郑国霖顶了上去,但说实话他颇有城府的精彩表演,还是很撑得起台面,让人眼前一亮的。

这是一部相对富丽堂皇,演员的每一缕发丝都精心设计,每一件衣服都量身打造,每一个镜头的美术和构图都相对讲究,却总差了点什么的于正大戏。或许民国剧受题材制约的缘故,始终难以复制《宫锁心玉》《美人心计》的花哨炫目、色彩鲜艳。除去段绍荣血洗黑帮的复仇枪战戏,本剧大场面寥寥可数,多数时间都是室内戏对峙,靠着大段大段的台词来推进剧情。无论是苑新雨纯真凄美“小白兔”,还是霍政谚年轻气盛的抱负青年,还是江宏恩喊打喊杀的“黄老四”,都在众多主角光芒下,没有发挥出作用。包括王艳扮演的孙玉珍,有大家闺秀的范儿,曾那么深爱段绍荣,却越到后面越无影失踪。大反派郑国霖暴露身份后,远赴平城去刺杀众人,同样是屡屡关键时刻掉链子,像在凑时间把最后一集讲完。另外,我真不知道段绍荣怎么死的,日军暗杀?黑帮暗杀?这样的烂尾很不好,只为了煽情时候黄树叶飘落在地,炫耀“于正美学”吗?

《像火花像蝴蝶》不是什么多完美的作品,毕竟情节有些拖沓、有点烂尾,大场面寥寥可数,外加旧上海滩题材被拍滥了,多少年后未必让人怀念。但是放在于正剧里,倒是少数涉及奋勇抗日、国仇家恨的诚意作品,尽管后面集中在家族恩怨私仇,让人觉得有点泄气,没有拍出深度与厚重,但乍看算是挺精彩的。于正曾跟我说《像火花像蝴蝶》《唐宫美人天下》《国色天香》是他比较受好评,却收视率与讨论程度都差点事的作品,因为整体氛围相对凝重,缺乏了妃子争斗、男女虐恋等娱乐元素,青少年观众并不喜欢,以后会重点打造《陆贞》《宫》这样的作品。这也让我对他和郑国霖合作《神雕侠侣》提前打了一个惊叹号,或许你在鄙视《像火花像蝴蝶》各种败笔时,于正剧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还达到不了这个水准呢!

像火花像蝴蝶(2013)

主演:江一燕 Yiyan Jiang/胡军 Jun Hu/苑新雨 Xin-yu Yuan/霍政谚 Zhengyan Huo/郑国霖 Calvin/王艳 Yan Wang/江宏恩 Nic Jiang/包贝尔 Beier Bao/张茜 Jess Zhang

导演:李慧珠 Huizhu Li/邓伟恩编剧:李顺慈 Shunci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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