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冰島電影正如今年歐洲杯冰島隊一般讓我驚異。
裡面沒有特別煽情,更無炫技,卻能在最深處打動你。可以清晰明澈地看到16歲時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大多忘掉自己小時候的“大人們”以為的“孩子”。

挪威譯作“小鳥”(Småfugler),和英語 Sparrows 一樣都是複數,想要表達的都是還沒飛高渴望嘗試,卻不知深淺,一路跌撞奔突的所有少年吧。
[img=4:C][/img]奧斯陸 Saga 影院,2016,7,10。


成人長大后,常常會忘掉自己小時候真正的樣子,於是很多成人表達出的“孩子”的世界,多了不少莫名臆想出的東西,看著就不免尷尬起來。這部電影里沒有。
少年們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著他們的年齡,他們的眼界,他們的經歷決定了他們會做出的一切。
他們是群體,自然就有群體世界里該要呈現的社交。於是發生衝突,要有中間人去兩邊說合周旋;在群體里,為了不孤單,總要想法融入以免自己不被落下。
他們的年齡正是自以為已是大人,可以為自己所為負責任,睜大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成人世界里那些大人們可以做的事。
可是,他們還是孩子,哪怕那個老頭說你現在領了工資就是個男人啦,他們依然還是孩子。


成人世界的殘酷,冷漠,無奈和心酸,他們並不真的明白。
Ari打電話求媽媽把他從這裡帶走沒得到回應時,紅漲著臉對著電話,歇斯底里大叫“fuck you !fuck you!”,對著父親大喊你就是可憐的失敗者你從來都不會記住我的生日。那些氣急敗壞的憤怒下不過是他沒地方哭訴的委屈,和感到受傷卻不知怎麼面對的惶恐和孤獨。
當他穿著不合身的西裝,葬禮上開聲唱歌時,父親哭了。他的聲音乾淨,清澈,那是少年世界裡的聲音。

電影並未刻意煽情,卻還是讓眼淚沒法停住。。。。。因為你能如此清晰的看到那時的自己,曾經也是這樣摸索,嘗試,反抗,受傷,然後才開始對世界有一點明白。
成長有時候就是一剎那,快若迅雷,容不得細思。

懵懂無措中,Ari 被成人世界的中年婦女誘奸,一切都猝不及防。蒙圈茫然之後的屈辱和無助慢慢甦醒,走到父親的房間,卻發現剛才和自己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已酣睡在父親身旁。。。。。。 16歲少年驚濤駭浪之時,成人世界卻仿佛波瀾不驚,那個帶來巨浪的女人竟沉睡的如此安然。
隨後吃了過量迷幻藥,眼看著兩個成人強姦自己的女友,卻無力阻止,那時他流下的眼淚太沉重,沉重到一滴滴眼淚砸下去,卻聽不到任何迴響——越長大,越會明白,生命裡很多事正是因為太過沉重反而失去了所有的重量。
那種徹骨的無能為力,醒了后卻不能揭破任何。全然無知的小女友分手時,羞澀期待地問晚上還見面好嗎?得到回應,小姑娘輕快的跑開。
她越是輕快幸福,跑走的背影越是跳動輕盈,那種沉重難受就越發讓人無法承受。觀眾那一剎就會感同身受,那是喘不上氣卻不知該到哪裡可以得到舒展的沉痛,痛的快要窒息,卻發不出聲響。


當Ari最後把自己踡在醉酒昏睡的父親懷裡。
那一刻,他做回了“爸爸的孩子”。
那時,他放下所有偽裝,願意和父親真正的和解。
他也開始理解了成人世界里那種最深重卻無法言說的無奈和痛苦。


小鳥試飛時就是這樣的吧,明朗天空里突然驚雷,狂風,猝不及防,但也還是要接著學習飛翔,因為翅膀已經長成。
成長時也是如此,裡面的掙扎,撕裂常常猝不及防,痛的都來不及喊叫就發生了一切。
最痛的時候常常無聲,就像 Ari 沿著眼角緩緩而下的淚水。





後記:去年7月間租車在冰島旅行。
天地闊大,平坦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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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震撼,一路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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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Þrestir(2015)

又名:寂寞男在唱歌(台) / Sparrows / Wróble / Threstir

上映日期:2015-09-11(多伦多电影节) / 2016-08-25(丹麦)片长:99分钟

主演:拉德·舍博德兹加 Rade Serbedzija/奥拉维尔·达里·拉夫森 Ólafur Darri Ólafsson/Ingvar Eggert Sigurðsson/Atli Oskar Fjalarsson/Arnoddur Magnus Danks/Nanna Kristín Magnúsdóttir/Kristbjörg Kjeld/Pálmi Gestsson/亚尔科·拉赫蒂 Jarkko Lahti

导演:鲁纳·鲁纳森 Rúnar Rúnarsson编剧:鲁纳·鲁纳森 Rúnar Rúnars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