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11-04
白羽 • 地下:《地下》：你以为的“天堂”
自由的代价大多都沉重到难以承受，尤其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自由。追逐自由的历史绝对值得被所有人铭记和传唱，我们应该歌颂胜利但也绝对不能遗忘曾经付出的代价。一部电影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写史，歌颂了浴血奋战的勇士，也讽刺了利益至上的政客，更是回顾了几十年来为了自由艰辛的斗争史。在这个层面，《地下》绝对是一部无可替代的史诗，绝对值得我敲下这些文字，让更多人了解这段历史，记住这个国家。
以前对史诗的认知大多停留在《指环王》《勇敢的心》《天国王朝》。宏大的世界观，令人震撼的场景以及铭刻于心的历史，一次又一次给予我震撼。但是直到看完《地下》之后，我知道这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史诗——对自由的追逐。
1941年，当时的南斯拉夫正处于德国法西斯占领时期。为庆祝好友黑仔加入共产党，马高请来了乐队助兴。马高的弟弟伊万是动物园的管理员，在一次德军的轰炸中，他从动物园里只救出了黑猩猩宋妮。
不久德军展开大规模的搜捕，黑仔和伊万等一大批革命家属躲进马高家的地窖里避难，马高成了他们和地面上联系的唯一的人。黑仔的妻子难产死去，留下儿子祖凡。
用于藏身的地窖逐渐演变成为革命制造武器的地下兵工厂，四年之后，二战结束，马高身居高位，与前歌剧演员现在是其妻子的娜塔莉一起受到群众的拥护。马高欺骗人们战争还在继续，并不断的调整时钟窃取时间。人们不得不躲在这个地窖里加紧为“革命”制造武器。然而实际上，这些武器从后院成批运往国外，为马高换取大把的钞票。在祖凡的婚礼上，马高和娜塔莉来到地下。趁着宴会的混乱，黑仔带着祖凡持枪到地面上，准备与德军大干一场……
时光荏苒，到了1995年，南斯拉夫再一次陷入战火之中，旧日的恩怨情仇到了了结的时候，人们都难免于悲剧性的结局。
整部电影被导演分成了三个章节：战争——冷战——战争，回旋体式的结构中通过历史画面的重现来呈现大幅度的递进。战争的开始永远都是如此的猝不及防。插花做爱的马高，
执着于投喂老虎的伊万，稳如泰山吃早餐的黑仔。导演对战争到来的描写似乎不愿意渲染任何一丝的笔墨，战争似乎从来没有到来，可被炸塌的房屋，逃窜的大象，没穿衣服的妓女又无不彰显着战争到来的残酷。“库斯图里卡”式的闹剧在接下来被表现的淋漓尽致，被炸毁笼子之后鹅对受伤的老虎的挑衅，
执着要“高潮”的男人，仍想着勾搭姑娘的黑仔。在导演的黑色“游戏”中炮火前一切都显得这么有趣。
库斯图里卡用魔幻，荒诞的寓言为我们塑造了40年代的南斯拉夫，当战争时期被“庇护”的地下室逐渐发展成被“隐藏”的“自给自足”的地下城市，当时钟被一次又一次的拨慢，当五年的时间被一点一点的偷走，二十年的传承依旧没有停止。当炮火将“庇护所”的围墙轰开，当全副武装准备与敌人血战一场，当二十年的压抑无处释放。横飞的子弹，释放的心情，狂热的音乐，再没有什么能比那一瞬间更加接近自由。
动物是库斯图里卡电影中永远不能缺少的主角之一。动物的独特表达是导演自己的一场游戏，无论是卷走鞋子的大象还是炮轰地下世界的黑猩猩，
你总能在喜感十足的画面中感到悲哀和无力。婚礼上因为挣扎被“枪毙”的鱼，
追逐爱情的黑猩猩宋妮，河里游泳的奶牛其实都与人类无异。在这一场追逐自由的斗争中，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显得这么的微不足道和无能为力。黑仔拿着武器冲出地下室想要大干一场来发泄没有阳光的20年所受到的压抑的做法又与炮轰地下室的黑猩猩有何区别。没有光明，没有自由就没有一切。
全篇洋溢着光明的吉普赛音乐是《地下》在我心中封神的关键因素之一。库斯图里卡本身就是一个在音乐方面又很深造诣的人，因此在他所有电影的配乐选择上都极其挑剔。库斯图里卡与塞尔维亚作曲家Goran Bregovic的合作将《地下》压抑在底层的疯狂完美呈现。细品整部片子的音乐就足以看出库斯图里卡的野心，有人称赞其电影亦有人盛赞其音乐，在库斯图里卡的《地下》中，能称为史诗的绝对不止是其电影，音乐也绝对能够冠上史诗之名。无论是电影开头跟随马车奔跑伴随着枪声的音乐还是婚礼上滑稽极具黑色幽默的表现。
抑或者是“地下”二十年那一支乐队追逐和等待自由的演奏，给予了人们极具力量的抚慰。
都足以看出库斯图里卡在音乐上的野心。
《地下》的结尾也同样令人深思，从中可以看出对费里尼《八又二分之一》收场的致敬。所有人再一次复活，欢呼雀跃，共同歌唱舞蹈。虽然这可能只是导演营造的一场美好的梦，但他成功的告诉了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已经逝去的战争，让我们忘记曾经的一切，享受战争结束之后所有人的自由。正如结尾在伊万的独白中小岛分离大地，人群在孤岛上歌唱，虽然孤独，但那是自由的狂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