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7-07-14
spk • 鬼子来了:神采飞扬的愚昧与黯然若失的狂妄
“没有信仰，人与猪没有二致。疯狂的信仰却如重疾狂犬。前者固然愚昧，后者也只是狂妄罢了。所谓惊世之举，往往不过是愚昧与狂妄的故事。而洞明真相者，对于死亡或将不再恐惧，因他即便不能确定‘死’是否进入另一种更真实的‘生’，也至少能以摆脱现在这种‘生’的荒谬”。这是在《鬼子来了》这部戏里，我所见到姜文的言语。
生活的经验常能发现人性诸般丑鄙，以致最终对人性失望甚至绝望。这是生活经验丰富者所共识的一种绝望。《鬼子来了》也表现了一种对人性的绝望，情况却大不相同，生活经验带来的绝望是消极的，而姜文表现的这种绝望却并不苍白，他更象是在积极地探讨生死的本质意义。这种绝望不是来自对生活的厌倦或者打击，而是来自对生活的觉醒。
那么，如果姜文换一个故事来表现这些内涵，是不是同样能拿到影奖还避免了影审的困难？一个简单的事实是，目前国人整体的精神“体质”还很羸弱。文革所洗劫去的，精神比物质财富贵重得多。经济可以迅速崛起，重建文化殿堂就不是一日之功了。虚弱的身体不宜大补，在普及教育尚未达较高水平之前，居于保护态度，国家拒绝“精神强补”无可厚非。这样的阶段打造易中天、于丹之类具有积极影响的“文化明星”虽有“精神财富爆发户”之嫌，却可以良好地帮助到更多人。同样是表现对人生深刻思考、使用政治敏感性素材的影片《活着》就更具正面的鼓舞和启发。影片男主从糜烂地沉湎开始到最终会悟人生真谛，过程中不乏求索的迷惘、困惑。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愚昧与狂妄荡涤国人身内身外，疯狂的信仰让人们失去所有的一切。“牛长大了就实现共产主义了”——这是对儿子说的，“牛长大了你就坐火车坐飞机了”——这是对外孙说的。苦难没有白白经历，生活终究是让人成长了，结局充满阳光。
与张艺谋的《活着》另一方面不同的是，《鬼子来了》在风格上不像纪实电影更像舞台剧。主调性是暗夜的魅影重重与阳光下的张狂跋扈对比，这两者正是愚昧与狂妄的视觉印象；剧中人物表演在整体上也维持了这种荒唐滑稽的调性。就艺术表现上，姜文的功力也堪称一流大导。情节处理上，以日本农民（日本士兵俘虏）与中国农民相映出愚昧与狂妄。没有信仰的中国农民，生存最重要，为粮食才会冒生命危险。有人嘲讽中国历史，说中国历史上所有的起义都是农民起义，中国人只会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造反，不会为了自由、民主等等精神需要去冒生命危险。但我的理解是，此处姜文的意图与这些抨击中国人民者并不相同，历史上，中国人所以不会因为精神需求而造反有更深层的理由，那是因为中国封建文化的君臣父子观念深入民心，恰恰说明的是中国人民有信仰，造反者才是没信仰的野蛮人。而姜文要表现的是没有信仰的愚民是如何地“以食为天”！并且，这样的生活态度居然能够令到日本农民抛弃他一度疯狂的信仰。日本兵起初被俘时常常幻想如何慷慨就义，为他们的疯狂信仰殉教，其愚状令人啼笑皆非。但在中国农民用食物安养多时之后，除了殉教就不作他想的这位大日本帝国狂热信奉者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农民，中国农民的食物给予他的，竟是亲人般的温情，“大哥大嫂过年好……”这句台词从殉教的宣言变成受感亲恩的告白！是的，当高温被冷却，当信仰被生活实践，无知的疯狂被剥离去后，一个日本帝国的捍卫者还剩下什么？也不过是头猪罢了。回顾当初，自诩为信仰战士那虚浮的自高自大，直以他人为猪以己为上天宠儿、高贵血统……狂妄，终必报愧蒙羞！
“日本子来咱村儿都八年了……他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行得端！走得正！我走到哪儿他都得高看我一眼！……”愚昧，愚昧令人心碎，还有那文采飞扬的书信，这些对愚昧的嘲讽的确入木三分。封建势力封建文化在这个历史阶段无能为力，仅仅沦为笑柄，刘爷那把捍卫封建势力的刀能杀政治革命维新的国人，却砍不了一个入侵国疆日本农民的头。奉迎时政的文人刚唱过大东亚共荣圈，掉头就赞叹抗日成功。“董汉奸”在被判处死刑时笑了，他目睹并参与经历了一切，全世界的荒谬和滑稽令他对死亡毫无恐惧，远离这荒诞的世界才是解脱。马大三反抗了，在目睹日军疯狂的残暴之后。此前，只有一个“疯子”才会反抗！那么可以说，反抗的马大三，就是第二个“疯子”！这种愚昧的顺从，令人齿冷！无论如何，影片《鬼子来了》所站的不是民族立场，而是更大的人类立场，要表现和诠释的不是战争而是生活。
生活的经验常能发现人性诸般丑鄙，以致最终对人性失望甚至绝望。这是生活经验丰富者所共识的一种绝望。《鬼子来了》也表现了一种对人性的绝望，情况却大不相同，生活经验带来的绝望是消极的，而姜文表现的这种绝望却并不苍白，他更象是在积极地探讨生死的本质意义。这种绝望不是来自对生活的厌倦或者打击，而是来自对生活的觉醒。
那么，如果姜文换一个故事来表现这些内涵，是不是同样能拿到影奖还避免了影审的困难？一个简单的事实是，目前国人整体的精神“体质”还很羸弱。文革所洗劫去的，精神比物质财富贵重得多。经济可以迅速崛起，重建文化殿堂就不是一日之功了。虚弱的身体不宜大补，在普及教育尚未达较高水平之前，居于保护态度，国家拒绝“精神强补”无可厚非。这样的阶段打造易中天、于丹之类具有积极影响的“文化明星”虽有“精神财富爆发户”之嫌，却可以良好地帮助到更多人。同样是表现对人生深刻思考、使用政治敏感性素材的影片《活着》就更具正面的鼓舞和启发。影片男主从糜烂地沉湎开始到最终会悟人生真谛，过程中不乏求索的迷惘、困惑。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愚昧与狂妄荡涤国人身内身外，疯狂的信仰让人们失去所有的一切。“牛长大了就实现共产主义了”——这是对儿子说的，“牛长大了你就坐火车坐飞机了”——这是对外孙说的。苦难没有白白经历，生活终究是让人成长了，结局充满阳光。
与张艺谋的《活着》另一方面不同的是，《鬼子来了》在风格上不像纪实电影更像舞台剧。主调性是暗夜的魅影重重与阳光下的张狂跋扈对比，这两者正是愚昧与狂妄的视觉印象；剧中人物表演在整体上也维持了这种荒唐滑稽的调性。就艺术表现上，姜文的功力也堪称一流大导。情节处理上，以日本农民（日本士兵俘虏）与中国农民相映出愚昧与狂妄。没有信仰的中国农民，生存最重要，为粮食才会冒生命危险。有人嘲讽中国历史，说中国历史上所有的起义都是农民起义，中国人只会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造反，不会为了自由、民主等等精神需要去冒生命危险。但我的理解是，此处姜文的意图与这些抨击中国人民者并不相同，历史上，中国人所以不会因为精神需求而造反有更深层的理由，那是因为中国封建文化的君臣父子观念深入民心，恰恰说明的是中国人民有信仰，造反者才是没信仰的野蛮人。而姜文要表现的是没有信仰的愚民是如何地“以食为天”！并且，这样的生活态度居然能够令到日本农民抛弃他一度疯狂的信仰。日本兵起初被俘时常常幻想如何慷慨就义，为他们的疯狂信仰殉教，其愚状令人啼笑皆非。但在中国农民用食物安养多时之后，除了殉教就不作他想的这位大日本帝国狂热信奉者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农民，中国农民的食物给予他的，竟是亲人般的温情，“大哥大嫂过年好……”这句台词从殉教的宣言变成受感亲恩的告白！是的，当高温被冷却，当信仰被生活实践，无知的疯狂被剥离去后，一个日本帝国的捍卫者还剩下什么？也不过是头猪罢了。回顾当初，自诩为信仰战士那虚浮的自高自大，直以他人为猪以己为上天宠儿、高贵血统……狂妄，终必报愧蒙羞！
“日本子来咱村儿都八年了……他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行得端！走得正！我走到哪儿他都得高看我一眼！……”愚昧，愚昧令人心碎，还有那文采飞扬的书信，这些对愚昧的嘲讽的确入木三分。封建势力封建文化在这个历史阶段无能为力，仅仅沦为笑柄，刘爷那把捍卫封建势力的刀能杀政治革命维新的国人，却砍不了一个入侵国疆日本农民的头。奉迎时政的文人刚唱过大东亚共荣圈，掉头就赞叹抗日成功。“董汉奸”在被判处死刑时笑了，他目睹并参与经历了一切，全世界的荒谬和滑稽令他对死亡毫无恐惧，远离这荒诞的世界才是解脱。马大三反抗了，在目睹日军疯狂的残暴之后。此前，只有一个“疯子”才会反抗！那么可以说，反抗的马大三，就是第二个“疯子”！这种愚昧的顺从，令人齿冷！无论如何，影片《鬼子来了》所站的不是民族立场，而是更大的人类立场，要表现和诠释的不是战争而是生活。
鬼子来了(2000)
又名：Devils on the Doorstep
上映日期：2000-05-12(戛纳电影节) / 2002-04-27(日本)片长：139分钟
主演：姜文 Wen Jiang/香川照之 Teruyuki Kagawa/袁丁 Ding Yuan/姜鸿波 Hongbo jiang/丛志军 Zhijun Cong/喜子 Zi Xi/泽田谦也 Kenya Sawada/李海滨 Haibin Li/蔡卫东 Weidong Cai/陈述 Shu Chen/陈莲梅 Lianmei Chen/史健全 Jianquan Shi/陈强 Qiang Chen/宫路佳具 Yoshimoto Miyaji/吴大维 David Wu/梶冈润一 Junichi Kajioka/石山雄大 Yudai Ishiyama/述平 Shuping/姜武 Wu Jiang
导演：姜文 Wen Jiang编剧：姜文 Wen Jiang/史建全 Jianquan Shi/述平 Ping Shu/尤凤伟 Fengwei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