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30

若水小鱼 • 精疲力尽:爱人即地狱？

九分裤、平底鞋、圆领T，一个短发的女孩，走在巴黎闲适的大道上卖报纸。
这不是影片的开头，却是女孩的登场。戈达尔的电影《筋疲力尽》讲述了一个有着浓郁咖啡馆哲学味的故事。所以，不要问我故事情节是什么，just feel it.
法国巴黎，一个咖啡馆文化的发源地。这样的故事放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都不会比放在巴黎发生更合适。萨特在这里创造了他的存在主义。影片里，女孩说，她爱他，她更爱独立。这时候，如果萨特在看电影，他该会抽一口烟斗，吐一口烟泡，偏着头对身边的波伏娃说，“正如我所言，爱情是冲突。”女孩的情况是，希望男孩把她当作对象时，她可以自由地投入到男孩的自由中去，她要的是爱情。但是，她有独立性，不可能自由地成为他的完全对象；他也一样。女孩的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贯穿全片。女孩提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爱在开始处结束，罗密欧和朱丽叶还没有时间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产生冲突。而且家人的强烈反对，使罗密欧和朱丽叶的“自我和他人”的冲突暂时中断，自我和他人结成“我们意识”一致对外。看电影的萨特又要发言了，“一般情况下，他人即地狱，暂时的集体意识中断了自我和他人的冲突，不过只是暂时的。海狸，这个女孩是我的忠粉，我喜欢这个女孩。”旁边的波伏娃绷着张脸，心里默默说，“你想和这个女孩上床呗。没什么，反正人都是要死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在相爱中死去，女孩的爱情因男孩被警察打死而圆满。人死了，爱情永生了。让女孩痴迷的那句话“成为不朽，然后死去”随之不朽。
女孩在浴室里张贴雷诺阿的名画，男孩在引诱女孩上床。女孩在听古典乐，男孩在想怎么脱掉女孩上衣。女孩在看福克纳的小说，男孩在想怎么扒掉女孩裙子。雷诺阿、贝多芬、福克纳对女孩来说是意义，对于男孩来说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男孩是街头一混混，杀死了警察，正在被通缉。男孩的生活，放荡不羁，自我总在侵犯他人，霸占他人，他偷、他抢、他撒谎。在他与女孩的关系中，一开始，他想把女孩完全对象化，把女孩同化，一种赤裸裸的情欲关系。看影片的波伏娃说话了，“普卢，你的又一个粉丝，他变成面对她的肉体，以便把她的肉体划归己有。（还有一句话咽下去了，普卢，你也是情场一混混啊。）”女孩怎么会心甘情愿被男孩完全对象化呢，男孩受挫了。她告发了他。他爱上了她，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感到筋疲力尽了。他以一死结束这一切。人死了，爱情却永生了。
戈达尔完美演绎了萨特的存在主义。只是作为观众的我们看得有点筋疲力尽。戈达尔操持着哲学的解剖刀来解析爱情，这形象实在够文艺，也实在煞风景。这是电影里的人生，却不是我们的人生。不要纠结于爱人是不是地狱的问题了，我们要想的是“必须怎样生活才能时时生活在幸福、美好之中，直至我的生命自行终止？”
或者是这么明媚的春光，何不出去走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