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30

hela • 推手:最好的推手

几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初次观看了《推手》这部电影,和我小时候大部分电影的观影经历一样,由于只是无意中在频道转换中看到,因而我并不是从头看起,但是这不妨碍我对电影的兴趣。因为它的情节设置很另类:一位中国父亲与美国儿媳妇的各种生活冲突。于是,当时这部电影给我的感受就很强烈。
前几天,我终于完整的把这部电影看完了,我感到了导演作为一个传统中国人的细致和睿智。
而在观影的过程中,我的一段经历却反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有一年夏天,从爷爷家回来,临走前,爷爷把我们一家三口送到村口。树荫下,父亲说,“行了,就到这吧,你回去了。”爷爷低声“嗯”了一句。我们也就延着碎石子路,向公路的方向走去。母亲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爷爷还在树荫下了,母亲笑着说,“老头子还没走了。”父亲也笑了笑,并没有回头看。后来,我再回头的时候,就看不到树荫了。
片中的朱老先生让我想起我的爷爷,可能传统的父亲,表达的方式就是这样简单,这一切对我们来说也不足为奇。
这又我想起这样一个故事:夏目漱石曾有一天叫他的学生翻译i love you ,有的学生翻译做“我爱你”。夏目说,日本人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今天月色很好”就足够了 。这就是东方人的表达方式。
朱老先生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武术家,彰显着自己身上的文化。片中有这样的两个场景,儿子在电话里,给陈太太的女儿留言,直接就说父亲有东西送给你的母亲,朱老先生很不愉快的责备了儿子,而在片尾,朱老先生与陈太太的一言一笑却充满了蕴味,含蓄又内敛。
这些,放在西方社会的大背景下,和他的美国儿媳妇相比,却显得格格不入。无论是吃饭,娱乐,还是运动习惯,朱老先生都与儿媳妇截然不同,这也充分凸显中西方文化的矛盾。而在这一矛盾的深层,父与子的不和,则是中国传统中,家庭的矛盾。
而面对这样的矛盾,虽然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家,儿女们显然没有父母懂的多。在山上,两位老人面对走远的了孩子们,面对他们的好意撮合,哀叹自己为老不尊,孩子们都不愿和他们在一起。
于是是夜,朱老先生留下一封信就匆匆离开了:
儿子,谢谢你的好意撮合。可是我和陈太太,这点志气还有。老人家用不着你们赶,我自己会走。常言道,共患难容易,共安乐难。想不到这句话,却应验在你我父子身上。从前在国内多少个苦日子,我们都能够相亲相爱地守在一起。美国这么好的物质生活,你们家里却容不下我来。唉,两地相比,不由得我怀念起你小时候,种种可爱之处。不要找我,安心过着你们幸福的日子。我祝福你们全家。有空帮我问候一声陈太太和她女儿好。天下之大,岂无藏身之地?赁一小屋,了此残生。世事如过眼云烟,原本不该心有挂碍。父字。
这或许是朱老先生这辈子最好的推手,但是,儿子应该怎样化解这一推手了?

推手(1991)

又名:Pushing Hands

上映日期:1991-12-07(金马影展)片长:105分钟

主演:郎雄 / 王莱 / 王伯昭 / 戴布·斯内德 / 李涵 / 

导演:李安 / 编剧:李安 Ang Lee/詹姆斯·夏慕斯 James Scha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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