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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神的作品,对于分离的解释当真好,下面是些我的看法,有几处是大神没有说的。

1、开场蒙太奇

老实说我不太了解,如果有人理解了的话请告诉我它的作用。
看样子是签证,不过我不懂阿拉伯文是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2、偷窥的第三者

影片中除了大量的主观镜头之外,还存在一种“偷窥镜头”。有些是过肩镜头,有些是常规镜头,但摄影机的机位选取的极其巧妙,尤其是开头纳德和瑞茨商量工作,西敏收拾行李的那场,一次次跳切营造出一种房间里还存在一位透明人的感觉,那就是我们,我们作为旁观者在偷窥他们的世界。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让我有如此强烈的偷窥感,也许这也跟电影沉重的主旨有关。

3、分离

纳德与西敏的分离

对白出现的时候纳德和西敏在法庭上争吵,从对话中得知他们闹离婚的理由:他们的签证还有40天过期,西敏想带孩子离开伊朗,而纳德想留下来照顾患了老年痴呆的父亲,不同意离开。此处导演很狡猾地借法官之口提出一个问题:“孩子生活在这个国家就没有机会吗?”西敏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导演避重就轻地略过,一切留给观众思考。

插一句,看到一个人的评论中写道:纳德父亲的角色象征着病态的伊朗。
我想了想后觉得挺有道理的,首先老头子喜欢看报纸,报纸本身代表着国家的声音;老头子后来连话都不能说了,且大小便失禁,而从纳德嘴里可知他原来还是正常的——他嘴里一直念着”西敏“,未尝不代表西敏内心对这个国家的留恋——从这里可以看出伊朗病态的加深,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西敏才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吧。
这可以看成是人和国家的分离。

其实纳德和西敏的离婚更像是夫妻吵架闹脾气。
西敏收拾好东西回娘家,开车的时候小声啜泣。之后有她另一次在车上哭泣的镜头,这次她不再默不作声,而是开始抱怨,抱怨纳德没有挽留她,说离婚干脆地就同意了。
但她依然爱着纳德。她让瑞茨母女搭顺风车,告诉她纳德是个正经人,劝她接受这份工作。在纳德进了监狱后也是西敏为他奔走,给他交了4000W保释金。(4000W换算成RMB是多少求解。。)另外,在纳德和西敏为了破财消灾的事情争吵时,特梅告诉纳德,“她今天本来是要留下来的,她的东西都在车上,我看见了。”
于是西敏的离婚行为便可以看做是一场赌气了,生气纳德不肯跟他走。

但他们最后还是分开了。被哈德特砸烂的车窗正好是西敏坐着的位置。这是否暗示着西敏的心彻底碎了。


大人和孩子的分离

不管找怎样的借口,爱孩子也好,生活无奈也好,大人总归是撒了谎的。而小孩子总是诚实和天真的。
纳德的谎言是特梅拆穿的,在特梅一次次地询问下,纳德不得不承认他知道瑞茨怀孕的事实。纳德说,如果你让我说,我就说。在法官让他找特梅作证的时候,他没有告诉特梅法官会问什么,他把选择的权力给了特梅,让她选择帮他圆谎或是说出事实(这里与其说纳德是心灰意冷倒不如说他早知道特梅的选择,他在滥用特梅对他的爱)。特梅选择了帮纳德圆谎,违背了古兰经的教义,从法院出来,特梅坐在汽车上默默流泪。

特梅一共哭了四次。第一次是爷爷病情加重以至失言的时候,如果爷爷象征着伊朗,那么这是对国家病入膏肓的痛。第二次是帮纳德圆谎。第三次是在纳德和西敏为了破财消灾这件事上争吵的时候,这是纳德和西敏从此再也无法挽回的标志。最后一次,是在法官反复问她你想跟谁的时候。
每一次哭泣都在逼迫这个戴眼镜的文静小姑娘成长。

另一个小孩是瑞茨家的小萝莉。背着书包却没有上学,跟着妈妈做家政,为了将要来到世上的弟弟高兴,在黑板上涂鸦。这样一个小女孩带着白色的头巾,如百合般纯洁。却在这场纠纷中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母亲流产,失去了弟弟,父母被带进法院询问,自己一个人在走廊上游荡,周围是一群陌生的高大的人。小孩的干净大概在听到特梅的奶奶纠正她”普通民众“的时候就丧失了,在一旁学舌般念着这个句子大概是要把它印在心里。

小孩和小孩之间的友情是最干净的,从开头的桌上游戏到最后和解时的碰面,小孩们依旧再一起玩得很开心,只是当长辈吵翻的时候,小萝莉阴郁的目光(太赞了)和特梅对视上的时候,我不禁想,她们的友情还能维系吗?小萝莉大概终于理解之前听到的那个阶层的意思了吧。
小孩总有一天会长大,在一种叫做现实的东西面前。


男人和女人的分离

伊斯兰教对女性的压制是很大的。影片中瑞茨的丈夫哈德特在得知瑞茨背着他去纳德家做工的时候瞬间从乖宝宝变成了暴力分子,恨不能跟纳德拼了,幸好他还不知道瑞茨给老头子换过裤子。。
撇过这点不谈,影片中的女性是没有说过谎的(瑞茨不能肯定是不是因为纳德推她而导致流产,但也同样不能肯定是因为车祸的缘故,虽然影片最后也没有给出流产的原因和纳德到底把她推在了哪里)。瑞茨在最后对着古兰经发誓的时候犹豫,她怕拿到这笔罪恶的钱会给孩子带来厄运。女家教知道事实后果断撤回了自己的证词,并回避着与纳德见面(在她眼里纳德已经丧失了正经人的身份)。西敏知道了纳德的谎言却没有戳穿他,反而去找瑞茨一家试图达成和解。女人在电影中是受压迫的,但她们的信仰却让她们比男人高贵。
反观男人,教育女儿要尊重现实的正经人一次次地撒谎。不知为何欠下大笔债务的男人在金钱面前选择了妥协,同样选择撒谎。这究竟是因为男人承担太多还是他们敢于承担的太少?

阶层的分离

在电影看到瑞茨流产之前,我曾一度以为西敏不是女主了。因为她之前的戏份太少。后来明白,原来是主题太沉重,得先铺好基垫。
阶层的分离开头就展示了。搬钢琴的镜头,工人为了一层楼的工钱与西敏争执,西敏无奈下替买主交付了这笔钱。
瑞茨夫妇两次就30W的工钱与纳德协商,到头来在纳德一句”你不干我可以找别人。“前卸下了防线。哈德特带着乞求地看着纳德,妥协地说道,“我可以先干几天,你要觉得可以,在30万的基础上再加点。不行一分钱不用给。”这种分蛋糕博弈主动权在纳德手上,因为他们没有钱,拖不起时间。
我看别人评论中有提到:纳德没有直接叫过瑞茨的名字,从来都是小姐,而面对家教老师却能叫出名字。
邻居和家教老师固然说了实话,但说话时多少有些偏袒纳德,因为在他们眼里,纳德是正经人,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说谎。而哈德特从穿着上看就不像有地位的样子。
导演虽然没有刻意表现,但他们居住的环境差距是很大的。
哈德特憋屈地说,我没有他能说会道。以头抢门,拿生命威胁,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下的妥协。
纳德的保释金4000W,西敏不是很困难地就交上了。而瑞茨却哭诉着乞求法官放过哈德特。
最经典的,是特梅的奶奶那句“普通阶层”了。还有”你还年轻,明年可以再生一个“。
影片中无处不在表示着阶层的分离。看大神的介绍就好,我只是补充了几个点。

4、人物形象

纳德

纳德有一个句式,很狡猾地推卸着自己的责任,利用着别人的爱。跟西敏离婚时说,“如果她想离开的话,我同意离婚。”跟女儿说,“如果你让我说,我就说。”这样当真狡猾不过。
但他却又真是一个好人。爱着他父亲,不离不弃,哪怕是跟妻子离婚;给父亲清洗身体的时候痛苦地抱着他哭泣,那是厚重的爱;没有起诉哈德特打了他(还有西敏)(当然在哈德特动手的时候他没有还手,性格上多少有些软弱);他在看到瑞茨哭诉的时候还帮她说话。这些他都没让哈德特知道,从这点看他是个正经人没错。而且最后因为女儿的缘故他还是妥协了。

西敏

很有女强人风范。拥有影片中最丰富色彩的头巾,这是她跟普通伊朗女人的分离。充满着西方女性的独立与自强精神。

瑞茨

可怜的小女人,为了替丈夫还债拖着怀孕的身体每天赶很远的公交做家政,干的都是又脏又累的活,却只能拿一点点钱。普通阶层女性的代表。

特梅

为了家庭勇于牺牲的少女,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迫长大。

哈德特


悲情的普通阶层男子。只是在我看来他打官司不过是为了出气和拿钱。

5、长镜头

在这个镜头前,特梅坐在椅子上,对面一个小男孩趴在母亲的腿上睡觉。她渴望这样的温馨,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回答问题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但长镜头生生造出一种时间上的错觉。

西敏看纳德的次数比纳德看西敏的次数更多。两人隔着一条走廊一扇玻璃,确是再也无法接近的隔阂。

一次别离جدایی نادر از سیمین(2011)

又名:伊朗式分居(港) / 分居风暴(台) / 内达与西敏:一次别离 / 纳德和西敏:一次离别 / 纳德和西敏:一次别离 / 别离 / A Separation / Nader and Simin, a Separation / Jodaeiye Nader az Simin

上映日期:2012-11-13(中国大陆) / 2011-02-15(柏林电影节) / 2011-03-16(伊朗)片长:123分钟

主演:佩曼·莫阿迪 / 蕾拉·哈塔米 / 萨瑞·巴亚特 / 沙哈布·侯赛尼 / 萨日娜·法哈蒂 / 梅里拉·扎雷伊 / 阿里-阿萨哈·萨哈巴齐 / 巴巴克·卡里米 / 吉米娅·侯赛伊妮 / 希尔·亚齐丹巴克什 / 萨哈巴努·佐哈多 / 

导演:阿斯哈·法哈蒂 / 编剧:阿斯哈·法哈蒂 Asghar Farha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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