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1-07
李要去哪里 • 尼斯·疯狂的心:他们是镜子，照的是每个“正常人”
记得大三那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去学校南门公车站等车，刚刚走到时就注意到一个背影微胖的女生蹲在路边的树下埋头哭泣，虽不是那种号啕大哭，但哭声也非常清晰。我和其他等车的人们一样，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距离。几趟车停了又走，人们上车下车，来来往往，她始终未抬起过头，哭泣还在持续。
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问下她，这十多分钟过去，我实在找不到不问的借口。从她的哭声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伤心。
于是走过去蹲下来递了一张纸巾到她面前，“你怎么了”，我问。她抬起头，一只手里握着一个老式直板手机和一张纸片，满脸泪水。她接过纸巾，几乎是一直啜泣着在回答我的疑问。
通过短暂的沟通我了解到，她来自湛江（或是肇庆记不太清了），还不到20岁，已怀有身孕，患有精神分裂症。她的父亲生前也是精神分裂患者。她是家里的长女，还有一个弟弟。她自小成绩不错，但13岁那年她参加小学毕业考试，考前父亲跟她说，家里没钱，要是考得不好就别上初中了。考试当天，她满脑子都是 “考不好上不了学” 的想法，最后紧张到在考场口吐白沫，出现癫痫症状。那是她第一次发病。
14岁第一次出嫁，育有一子，因产后抑郁再次引发精神分裂症状，之前前夫一家并不知道她患有此病，她发病后，前夫与其离婚，并带走了孩子，她被家人送至当地精神病院。
16岁她再次 “被出嫁”，也就是当下这段婚姻。他们一家仍对丈夫一家隐瞒了她的病情。现在她怀孕了，最近自我感觉状态特别不好，她非常担心自己会再次暴露病情重蹈覆辙，更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孩子，怕再被送进精神病院，于是瞒着亲人和丈夫独自一人偷偷跑来广州求医。
当天上午她刚刚去了三九脑科医院。医生说她的病必须有家人在场才能开药，她说绝对不可以被自己的父母知道，他们只会送她去精神病院，而丈夫，她更怕他知道。唯一能帮她的人只剩刚好就在广州工作的弟弟，而她哭就是因为她想求他弟弟来陪她去看病拿药，但弟弟说没空，然后就再也打不通弟弟的电话……
她说如果拿不了药，万一发病的话，她就什么都没了，说到这儿时她又痛哭起来……
我问她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说其实自己还有个舅舅在同和附近住，她想找舅舅帮忙，但是手机没电了，打不了电话，她也没钱了，坐不了车，走投无路。我把手机借她打给舅舅。这时我才看清楚，她手里的纸片上写的是家人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舅舅答应来接她，让她在这儿不要走了。她把电话递回给我时说了声谢谢，我又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我安慰她说不要太紧张了，深呼吸放松下，平复一下情绪，困难总有办法解决的。虽然我深深地知道，这些话是多么无力。
后来我等的公车先来了，我和她道别，上车离开。
不知道她后来怎样了，只是当时就记起老师上课时说的，精神障碍患者最重要也最需要的就是亲人的关爱，这份爱是支持，是耐心，是鼓励。而这个小姑娘让我第一次真切地了解到，当有家人身患精神疾病，很多家庭其实并不能积极面对。这个当时还清醒的小姑娘，提起家人时只有害怕和绝望……
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问下她，这十多分钟过去，我实在找不到不问的借口。从她的哭声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伤心。
于是走过去蹲下来递了一张纸巾到她面前，“你怎么了”，我问。她抬起头，一只手里握着一个老式直板手机和一张纸片，满脸泪水。她接过纸巾，几乎是一直啜泣着在回答我的疑问。
通过短暂的沟通我了解到，她来自湛江（或是肇庆记不太清了），还不到20岁，已怀有身孕，患有精神分裂症。她的父亲生前也是精神分裂患者。她是家里的长女，还有一个弟弟。她自小成绩不错，但13岁那年她参加小学毕业考试，考前父亲跟她说，家里没钱，要是考得不好就别上初中了。考试当天，她满脑子都是 “考不好上不了学” 的想法，最后紧张到在考场口吐白沫，出现癫痫症状。那是她第一次发病。
14岁第一次出嫁，育有一子，因产后抑郁再次引发精神分裂症状，之前前夫一家并不知道她患有此病，她发病后，前夫与其离婚，并带走了孩子，她被家人送至当地精神病院。
16岁她再次 “被出嫁”，也就是当下这段婚姻。他们一家仍对丈夫一家隐瞒了她的病情。现在她怀孕了，最近自我感觉状态特别不好，她非常担心自己会再次暴露病情重蹈覆辙，更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孩子，怕再被送进精神病院，于是瞒着亲人和丈夫独自一人偷偷跑来广州求医。
当天上午她刚刚去了三九脑科医院。医生说她的病必须有家人在场才能开药，她说绝对不可以被自己的父母知道，他们只会送她去精神病院，而丈夫，她更怕他知道。唯一能帮她的人只剩刚好就在广州工作的弟弟，而她哭就是因为她想求他弟弟来陪她去看病拿药，但弟弟说没空，然后就再也打不通弟弟的电话……
她说如果拿不了药，万一发病的话，她就什么都没了，说到这儿时她又痛哭起来……
我问她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说其实自己还有个舅舅在同和附近住，她想找舅舅帮忙，但是手机没电了，打不了电话，她也没钱了，坐不了车，走投无路。我把手机借她打给舅舅。这时我才看清楚，她手里的纸片上写的是家人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舅舅答应来接她，让她在这儿不要走了。她把电话递回给我时说了声谢谢，我又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我安慰她说不要太紧张了，深呼吸放松下，平复一下情绪，困难总有办法解决的。虽然我深深地知道，这些话是多么无力。
后来我等的公车先来了，我和她道别，上车离开。
不知道她后来怎样了，只是当时就记起老师上课时说的，精神障碍患者最重要也最需要的就是亲人的关爱，这份爱是支持，是耐心，是鼓励。而这个小姑娘让我第一次真切地了解到，当有家人身患精神疾病，很多家庭其实并不能积极面对。这个当时还清醒的小姑娘，提起家人时只有害怕和绝望……
尼斯·疯狂的心Nise - O Coração da Loucura(2015)
又名：尼塞：疯狂的心 / 疯狂缪思(台) / Nise da Silveira: Senhora das Imagens / Nise - The Heart of Madness
上映日期：2018-01-05(中国大陆) / 2015-10-25(东京电影节) / 2016-04-21(巴西)片长：109分钟
主演：格劳瑞·皮尔丝 / 罗伯塔·罗德里格斯 / 费尔南多·埃拉斯 / 法布里西奥·玻利维拉 / 克劳迪乌·亚博朗迪 / 博纳多·马里尼奥 / 泽卡洛斯·马查多 / 奥古斯托·马德拉 / 菲利普·罗恰 / 乔治亚娜·高艾斯 / 弗拉维奥·保乌拉奇 / 儒里奥·阿德里安 / 露西安娜·弗莱高兰奇 / 查尔斯·弗里克斯 / 西蒙娜·马泽尔 /
导演：罗伯托·柏林厄 / 编剧：弗蕾维亚·卡斯特罗 Flávia Castro/毛里西奥·利索夫斯基 Mauricio Lissovski/玛丽亚·卡马戈 Maria Camargo/克丽丝·阿尔卡萨尔 Chris Alcazar/帕特丽夏·安德雷德 Patrícia Andrade/莱昂纳多·罗恰 Leonardo Rocha/罗伯托·柏林厄 Roberto Berlin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