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完。寒冬的天气,室内开着空调,最后的交响乐里,我却开始发抖,影片结束后,我还在颤抖,本来因为开了空调有点热我敞开了外套,现在我裹紧外套闭上眼睛,想起艾洛伊兹克制最后一幕隐忍的眼泪,我想替她哭出来。
本片的画面,色调都很完美,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拖动木箱子的声音,大海的波涛声,衣物间的摩擦声,壁炉里木头的燃烧和爆裂声……很空旷,却一声一声地敲在心上,像旷古的鼓点,一下子就将我们带入了复古的情境中。
本片中的俄耳浦斯的故事是一条重要线索——他对妻子情深爱重,不惜身入冥府复活因被毒舌咬伤而死亡的妻子。冥王答应了他复活妻子的请求,条件是在步出冥府之前,不能回头看她。一路上,妻子因为被蛇咬伤不断呻吟,因为不知丈夫对自己冷遇的内情而有所怨怼,在即将离开冥府的时候,俄耳浦斯没有抵御住自己对妻子的牵挂而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妻子就此又堕入冥府,再也没有复活。这个故事影片中是艾洛伊兹手捧玛丽安借给自己的那本书口述的,三个人(包括小女仆)还对俄耳浦斯为何回头产生了讨论。
这一情节对后来的剧情发展影响至深。最后离别的时刻,玛丽安作出了诗人的选择——在艾洛伊兹的不可抗拒的一声呼唤下,我觉得她是根本没有选择,是出于本能才回了头,大门重重关闭,此生不复相见,而多年后,已为人妻为人母的艾洛伊兹,依然坚守着未嫁前的执念,她做出了爱人的选择—— 她应该早就感受到了玛丽安的注视,但她没有回头,不敢回头——不相见,才能永远厮守——她在磅礴的乐声中,啜泣抽噎,泪如雨下。我的解读是这样的:感受到了昔日恋人的注视,她先是惊喜,胸膛起伏,立刻想回应对方视线,可是想起那个根深蒂固的神话,她闭上眼睛苦苦挣扎:究竟是回应还是不回应,想起俄耳浦斯因为一回顾而和爱妻永不复相见的悲剧,她坚定了不回头的信念,决然地睁开眼克制自己不改变视线,随着乐曲逐渐激昂,她的克制越来越难,眼中蓄满了泪水,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虽有乐曲掩盖,观众仍然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最后的最后,想起自己用这样的方式避免了了俄耳浦斯和爱妻悲剧的结局,圆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梦,她就情不自禁地笑了,泪水夺眶而出。她经历的世事也足以让她相信,这一切只是徒劳。但是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会虔诚地对着上苍的神灵祷告,不管他们是否能帮助自己实现,但是心诚则灵,似乎冥冥中就有力量帮我们圆梦,艾洛伊兹坚持执念中的“不回头”,原因大抵如此。
有人说她是想起了与画家合作的那首钢琴曲,我个人认为只是单纯想起昔日的美好,她的情绪波动不会这么大。她们如果想要见面,应该是可以的,但是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舆论,也许他们自己都害怕这种不加克制的情感一旦爆发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毁灭性的后果,所以她们都默默地选择不相见,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刻骨思念来袭时,翻翻对方的照片,这段爱恋就像一段秘密伤口,隐隐作痛,却又不希望它愈合,它的存在,就是怀念。

我不是少数者群体中的一员,但我受过其中一位的影响,一直关注这一群体和相关影片。
这部电影对于直女的我来说,都很欲。凝视,克制,喘息,深吻。篝火旁越过人群的凝视,这是二人第一次不加掩饰地对视,连裙边着火,二人都浑然不觉,爱的火焰燃烧起来,痛算什么。多年后画作中的艾洛伊兹手中书的28页,最后离别时玛丽安在艾洛伊兹脖颈上悄然滑过但刻骨铭心的一吻,各种眼神的躲闪,试探……细如发丝的情感带出暗潮汹涌的情欲足以溢出屏表。床戏的镜头我没看到,但我真希望她们二人有一段激情的、热烈的交织着悲伤与情欲的,最后双双迸发出长久压抑之后欢欣呐喊的床戏啊!!
匆忙写就,未完待续。

燃烧女子的肖像Portrait de la jeune fille en feu(2019)

又名:浴火的少女画像(港) / 燃烧女子的画像(台) / 燃烧的女子肖像 / 火吻女孩的肖像 / 浴火女孩肖像画 / 年轻女孩的肖像画 / 烧女图 / 浴火女子像(豆友译名) / 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

上映日期:2019-05-19(戛纳电影节) / 2019-09-18(法国)片长:120分钟

主演:诺米·梅兰特 / 阿黛拉·哈内尔 / 卢安娜·巴杰拉米 / 瓦莱丽亚·戈利诺 / Christel Baras / 阿曼德·博兰格 / Guy Delamarche / Clément Bouyssou / 米歇尔·克莱门特 / Cécile Morel / 

导演:瑟琳·席安玛 / 编剧:瑟琳·席安玛 Céline Scia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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