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翻译的名字开始,<free 盖>的翻译我更倾向于台湾的“脱稿玩家”,从正反两方面加以说明。“脱稿演讲“再熟悉不过,”脱稿“指的是一种自主性的发挥,“稿子”正对应了游戏中的呆板的规则,更意味着生活中的每一点循规蹈矩与死板,从这个角度而言,“脱稿”更对应了’free’所蕴含的追求自由的骑士精神。相比之下,“失控”只是单纯描述了盖脱离了安托万的控制,弊端有二,一则失控常常带有贬义色彩,与电影核心思想相悖,二则缺乏思想层次,无法明确表现出盖自主性之觉醒。

因此我认为“脱稿”最能表达出电影的主题:自主意识觉醒从而为了美好而追求自由,为了美好而成为哈姆雷特。

关于美好,我想电影中已经有足够多的体现,从主人公每天起床设定的台词’I live in paradise’起,“美好”的意蕴就在不断随电影镜头而演绎。首先盖认为一成不变的平稳生活是美好的,当镜头中第一次出现拿到咖啡时,对味道的赞赏明确了他对“美好”之感激,一如他的好基友黑人小哥。但当他们齐齐趴在地上时,四目相对之笑,谈论起婚恋,则表明“美好”的意蕴发生了一次变化,女主不过是个形象符号罢了,我认为这里象征着一种懵懂的来自生理本能的追求,男主并不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一如他甚至未与女主相谈便已深深爱上。正是这种懵懂的追求促使男主去抢夺“眼镜”,那正是一个平台,一种视野,让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两个细节给的十分典型。一则药包,治愈了男主的伤痛,意味着“眼镜”可以带来的是一个没有互相伤害的世界;二则是金钱,满足了男主一直以来的愿望————买双期待已久的鞋,意味着“眼镜”可以带来一个充满快乐的世界(联系后文男女主在海边的演讲)。至此,“美好”发生了再一次蜕变,明确为对自由与善良的向往,这从盖后文劝说朋友带上眼镜脱离日复一日的困境与行善火遍全网足以窥见。

电影的另一个重心则是自主意识觉醒后的反抗,影片中许多富有张力的镜头都“奢侈”地花在这个部分。我认为,这则是表达了影片对“如何脱稿”的解答。归纳有二,一则勇于反抗。虚拟与现实中的三人其实都在表达这个观点。盖逃脱两个警察的追捕是一种显性的反抗,而米莉,键盘则在一直坚持不懈地隐形地反抗着功利主义与享乐主义的世俗,高光时刻则是安托万与米莉在服务器机房时的对峙与谈判,米莉果决地选择了热爱而不是金钱,她战胜的不仅是安托万,更是一切恶俗与贪婪。二则为自己而赋予外物一切意义。观影后很难忘记当盖知道他所处在的是一个完全虚拟的世界时情绪的巨大波动,在生活中我们也会如此,“虚假”可能意味着某次理工实验的大方向错误,可能意味着和错误的人相恋从而浪费了整个青春,可能意味着某种信仰的崩塌,总之,这样的情节时充满现实积极意义的。而答案也非常的“斯多葛”,珍视眼下的,珍视能掌控的,归根结底即是意义是由我们作为主体而赋予的,从而无论真假都能使手头上的事情充满意义,从而给予我们生活中的热情。一如盖在重新唤醒记忆后继续走上守护“盖的世界”的道理,而摆脱了刚知道消息时的消极,颓废与麻木。

花开两朵之外,影片也存在一些缺陷。

内容安排上来说,米莉和盖,米莉和键盘的两段爱情明显占比过多,让电影沾上了爆米花味。仔细思索爱情与影片名字’free 盖’的关系,我总结为两点。表层而言,当盖与米莉发生情感这说明其“人性”已完全觉醒;深层而言,梦中情人意味着生活中追求的一些美好和向往,而盖对米莉的追求则正象征着其勇敢,期待真善美的人格品质。由此二者观之,爱情应属于“绿叶衬红花”中的绿叶,更多地发挥一个符号性的作用。影片中过度渲染了浪漫的氛围,由此不仅使得结构适当,而且使人忽视了“米莉是盖的一个向导,是他的光”的这一层关系。

逻辑而言,最大的bug莫属程序员印度小哥了。在“抗争”阶段对安托万言听计从,却在机房中说出“我是键盘的好朋友”,且不提使得十分金贵的人物对话没有任何实际含义,而且在生活经验中“好朋友”至少应该有心照不宣的秘密或默契。从重启服务器到带着安托万去机房,印度小哥连一点内心因身不由己地冲突都没表现,更不提帮助键盘对抗安托万了。

总体而言,我愿给《失控玩家》评上70分。影片固然存在爆米花味,逻辑还有过度夸张使人眼花缭乱的特效等不足,但所传达的主题赋予其足够的现实意义与些许哲学高度。

愿在我们的世界中,在抗争,追求后,我们也可以找到被藏匿在海天相接处的《无限人生》。



失控玩家Free Guy(2021)

又名:分身人 / 爆机自由仁(港) / 脱稿玩家(台) / 自由之人 / 自由人

上映日期:2021-08-27(中国大陆) / 2021-08-10(洛迦诺电影节) / 2021-08-13(美国)片长:115分钟

主演:瑞安·雷诺兹 / 朱迪·科默 / 乔·基瑞 / 里尔·莱尔·哈瓦瑞 / 塔伊加·维迪提 / 乌特卡什·安邦德卡尔 / 查宁·塔图姆 / 休·杰克曼 / 道恩·强森 / 克里斯·埃文斯 / 约翰·卡拉辛斯基 / 蒂娜·菲 / 卡米尔·科斯塔克 / 布丽特妮·欧德福特 / 肯尼斯·以色列 / 亚历克斯·崔贝克 / 劳拉·斯宾塞 / 马修·卡德罗普 / 迈克尔·陶 / 野村祐人 / Raj Jawa / 何塞·冈斯·阿尔维斯 / 欧文·伯克 / 加布里埃尔·洛莱斯 / 雷吉纳·托芬 / 珍妮尔·费格利 / 泰特·弗莱彻 / 香农·哈特曼 / 金伯利·豪威 / Mark Lainer / Mike Devine / 亚伦·W·里德 / Sophie Levy / Vernon Scott / Naheem Garcia / 

导演:肖恩·利维 / 编剧:马特·利伯曼 Matt Lieber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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