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的是,看电影的时候我认脸(角色、导演)的能力超级白痴,这就给开展工作带来相当大的困难嘛,因为往往是放到一半过后了才能把前后情节联系起来,才不把某位老兄当新角色来记,才发现原来情节好像不是那么复杂,人物也没有想象中的多。比如当这部L’Enfer里那个叫Louis的老头被抬着出疗养院的时候我才勉强想起他是L’Homme du Train中那个可爱的Monsieur;当字幕开始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导演是拍摄No Man’s Land和911中某一个片断的Danis Tanovic,那个很黑的波黑人。

我私底下认为法语电影是一种特质接近榴莲的存在,喜欢的人会爱不释手,欲罢不能,不喜欢的呢,恐怕连去看个简介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事实是,这个国家的电影就像这个民族一样,骄傲到不能冒犯哪怕是模仿。然而,L’Enfer这张波(Kieslowski)波(Tanovic)牌竟然可以打得很法国,甚至透露着一种叫做塞尚的灰色。在Anne从Frédéric美满的家庭狼狈地逃走的时候,在Céline回忆发生在父母之间的悲剧的时候,在Sophie抱住一双儿女的同时,对丈夫背叛的行为感到痛苦和困惑的时候,分明都是Kieslowski悲悯的情怀在塞尚画布上的挥洒。原本以为Danis是个擅长拿政治说事的男人,这次伊居然把一个哲学命题可以讲得有声有色还顺便糊弄了一把专用鼻孔看世界的高卢人以及其广泛的山芋粉丝们。真难为了伊阿,片头那么煽情,结尾又很利落,把故事讲得一波三折,还意犹未尽,这摆明了是践踏法国本土导演的自尊嘛,而且大大地阿。

电影本身让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是三姐妹中的大姐Céline和母亲Marie的表里关系。Céline是三姐妹里最不像母亲的那个,却是唯一照顾Marie的那个,她包容固执的Marie,又渴望在情感观念上摆脱Marie对她潜在的束缚,她理解Marie,却对Marie的自私感到气馁。如含羞草般善良的Céline将刘随州的《送灵澈上人》挂在客厅墙上,她是否也向往诗句所描绘的意境?“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戴夕阳,青山独归远。”

Marie执迷不悔,效仿希腊罗马神话里的美丽女巫米狄亚杀死孩子报复背叛感情的丈夫,那么Céline包括经历与Marie惊人相似的二姐Sophie以及性格最像Marie却与Marie最疏远的Anne,是否会因为扭曲的欲望而重返“地狱”?

Danis伊可能真有一点中国情节的,除了安排Céline挂两幅一样的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外,滚字幕的时候我不小心瞄到伊还用了CHEN JIANG HONG的儿童插画Le Petit Aigle(《雏鹰》,可以这么翻吗?我不懂法语艾),作为Anne给孩子们讲故事的素材。当然,可以期待一下伊的下一部作品,届时,伊是不是真的对中国文化兴趣大大地,可能会有更多的线索。

情狱L'enfer(2005)

又名:Hell / 命运里的美丽伤痕 / 地狱

上映日期:2005-09-23片长:102分钟

主演:艾曼纽·贝阿 / 嘉莲·维雅 / 玛丽·吉兰 / 吉约姆·卡内 / 

导演:丹尼斯·塔诺维奇 / 编剧:Krzysztof Kieslowski/Krzysztof Piesiewic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