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3-29

從淵 • 大象:谋杀

在看了《Last Days》和《Elephant》两部电影后,我的结论就是——千万别在一天之内看两部或者多部Gus Van Sant的电影,除非你想实实在在的毁了这一天。

于是在看完《Elephant》后,我几乎后悔的想要拔头发。其实在看过《Gerry》后,我就已经大约领略过Gus的沉闷压抑,以及他对长镜头和大量无机质行走的迷恋。
于是,不论是在《Last Days》还是《Elephant》里,行走和长镜头无疑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当然,这里的长镜头并没有《Gerry》里那样难熬,情节也相对来说更为丰富(让我再去忍受一部《Gerry》,并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间断里,对我而言简直是慢性谋杀)。Gus Van Sant,用一位豆友的话来说,就是越来越不把电影当电影来拍;用我的话来说,他把极简主义像血肉一样揉进自己的作品里,仿佛他的灵魂也是极简的。

Gus的电影,大部分情节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Last Days》所描述的是一个因不能承受突如其来的成功的人在自杀前两天内的生活状况。情节琐碎。我们跟着镜头看着他行走昏睡吃饭弹琴唱歌,最后看他死在温室里,灵魂登上圣梯。

《Elephant》里更是简单,讲的是两个有同性恋倾向的少年在学校进行屠杀的故事。影片除却最后的20分钟让人觉得有点意思外,剩余的时间,用大多数人的话来说,可以用沉闷两字概括。

影片开头的天空非常美,蓝的晶莹透彻,孤立的电线杆透出一丝寂寞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锁定在普通人身上,正如一位豆友所说,这里的人只是单纯的人,不带任何其他色彩。他们只是每一个个体,他们走路,打招呼,偶尔交谈,做点亲昵的动作,然后再各自分离。没有主角,没有配角,只有人。影片并没有连续性的故事主线,而是每个角色各成一条支线,偶尔两条支线出现结点,相互重叠。比如在此镜头中作为背景人物穿插而过的人物,在下一个镜头中便将其作为主角进行描述。构成一副普通高中生活的画卷。叛逆的EMO,同性恋异性恋协会,摄影社,聒噪肤浅的女生,张扬的情侣,被人嘲笑的高材生,受人欺负的同性恋。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生活,平淡无奇。长镜头一路跟拍,几乎没有思考。

当两个穿着CS服装,背着大大小小不同枪支弹药的男生出现走进校园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吐槽——哇靠你们真当玩CS啊口胡!好吧显然我这种不正经的态度很不对,并且明显他们的确只是把整件事当做了一场游戏。导演并未在他们杀人的情节上花过多的笔墨,对于生命的逝去就如云朵飘散一样轻描淡写。甚至我在屠杀开始的瞬间产生了共鸣。谋杀!不不,几乎可说是屠杀——Eric和Alex,不带表情,将感知抛掷身后,只感受生命逝去和血浆爆裂的瞬间快感,他们笃定悠闲的脚步甚至让我感觉他们不过是嚼着口香糖在电脑前打着游戏。
最后二十分钟的屠杀过程,明明是可以将整部影片推向高潮的绝佳之处,但导演却沿用了之前平稳压抑的基调。然而正是这种暗潮般的汹涌,给了我们不同寻常的震撼。导演将生命的意义降低,扩大了屠杀这个事件的含义,以及其包含的所有社会所隐藏的现实问题。他并不想探讨校园枪击这件事的后果,旨在思考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件。

当Alex唱着[Eenie meenie ninie moe, cath a redneck by his toe, if he hollers let him go……]时,我手脚冰凉。他清淡的,甚至略有些愉悦的歌声与两个即将死亡者的咒骂和哀求构成对比——即宣告着这个孩子良知的缺失,又提醒着世人悲剧的成因。

大象Elephant(2003)

上映日期:2003-05-18(戛纳电影节) / 2003-10-24(美国)片长:81分钟

主演:阿里克斯·弗罗斯特 Alex Frost/约翰·罗宾森 John Robinson/埃里克·德伦 Eric Deulen/伊里斯·麦康利 Elias McConnell

导演:格斯·范·桑特 Gus Van Sant编剧:格斯·范·桑特 Gus Van S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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