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愚人节用半价买下了一批想收藏的三联图书,意外地省了90大洋,很happy。开始读迈克尔伍德论当代小说的《沉默之子》,有点儿头疼,不知是作者风格如此还是翻译上的问题,导论里提到的“小说”与“故事”,“沉默之子”与“言词之子”的差异我都不是弄得太明白。但还是由此想到了一个话题:我喜欢什么样的小说和电影?
昆德拉反复强调小说的意义在于探索存在,我赞同,放宽一点儿说,我认为好的小说和电影应该能展示出新的可能性,能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欣喜。有些题材是百拍不厌,永远会为大众喜闻乐见的,比如男女间的爱很情仇,警匪间的正邪交锋,就算泛滥成灾,依旧会有数不清的忠实fans,这大约是出于人类的本能吧?没有任何理由鄙视它们恶俗,谁不爱俊男靓女,枪林弹雨的?少了它们,世界一定索然无趣极了。巨大的娱乐工业生产出海量此类产品,足够我们日夜不息的从出生看进棺材。只是人生何等丰富多彩,不按套路出牌的状况比比皆是,把所有光阴都耗费在观看这些虽美好刺激却虚无老套的传统故事里,实在有点太浪费了,起码好奇心过剩的我这样觉得。
小时候看《英雄本色》系列,发哥在挑战最终boss前总要干掉无数小喽罗,看着那些倒霉鬼呜哇几声倒下一片,我常感到莫名的失落,心想小喽罗与发哥有什么区别呢,都一样的出生长大,有或美好或悲伤的回忆,同样惦念着将来。吴导干嘛霸道地为了发哥的故事就在一个画面里让其他那么多也许更精彩的故事倒下呢?这种时候我总会有强烈的冲动,要对着电视大声喊停,然后指着边角里的某具无名男尸说:“起来!我想看你的故事。”幻想他真会爬起来,把呆若木鸡没搞清状况的发哥一脚揣出镜头,对我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的过去。当然这故事会戛然而止,结尾的场景我很熟悉,因为他被发哥给杀啦!不过我不会就此让发哥回来继续他冷酷无情的表演,而会再度喊停,问即将死去的小喽罗:“你死了,刚才你提到的那个美丽的未婚妻怎么办?我要听她的故事!”……就此不断地不断地,像是在翻阅辞典,直到发哥和每个小喽罗一样成为一条普通的词条,可能我才会心满意足。
所谓先锋小说艺术电影实验话剧,都是些不必要的名头,我接触它们的唯一原因是渴望从其中看到更多的可能性,满足我日益贪婪的好奇心。对于崭新的可能性,不论是故事层面的还是叙事方式上的,都会让我兴奋不已,比如最近看的《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和《大象》:能钻入别人的大脑,还是名人的大脑,呆上15分钟,然后被甩出到高速公路旁?多么疯狂的ider,兴奋!好吧,用此来收费赚钱,不仅如此,两个女人相爱了,一个钻入马尔科维奇的大脑,一个同时与他约会做爱,借马尔科维奇的身体完成同性恋不可企及的高潮?兴奋X2!再来,马尔科维奇发现了真相,于是自己钻入自己的大脑,oh my god~全世界都成了马尔科维奇!太NB了,兴奋X3!我觉得任何关于女性与身体的酷儿理论都可以塞进这部想象力爆棚的影片。相比之下,《大象》就如这种动物般冰冷沉闷,我还不知电影为何要起这看似无关的名字。不过有次我去北京动物园,一只大象正被罚单独禁闭,看来它对此很不满,全没了往日的温驯,用鼻子死命地攻甩闸门,那场景,看得我如小兔兔般心惊肉跳~^_^想来电影也有这方面的寓意?令我迷恋兴奋的是范桑特的《大象》对校园枪击案的独特讲述方式,这么血腥凶残的事件竟能被演绎成如此安静平淡。摄像机就这么不言不语地跟随在人物背后,一个又一个不搭调的人物,一个又一个的长镜头,想想日常生活的一天也就是这样。铺垫到了时候,疯狂的杀戮开幕,按理该是令人头晕目眩的MTV式拍法了,还TMD是长镜头!待结尾贝多芬的音乐响起,服了,彻底服了,原来这样另类的方式才最震撼人心。
为什么小喽罗的一颗暗弹一记黑棍就不能击倒发哥?这是由谁规定的?为什么英雄就算要死,也要死在穷凶极恶的反派大头目手中,仿佛这样才算死得其所?太无趣啦,我想看见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真实如赌圣般出千不尽的生活一样。其实不必都深沉得触及存在,就像《东成西就》里王重阳一出关即被只靴子砸死,也带来了新气象,能让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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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Elephant(2003)

上映日期:2003-05-18(戛纳电影节) / 2003-10-24(美国)片长:81分钟

主演:阿里克斯·弗罗斯特 Alex Frost/约翰·罗宾森 John Robinson/埃里克·德伦 Eric Deulen/伊里斯·麦康利 Elias McConnell

导演:格斯·范·桑特 Gus Van Sant编剧:格斯·范·桑特 Gus Van S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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