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7-11-30

丁丁 • 祖与占:法国新浪潮

1962年的《朱尔与吉姆》(Jules et Jim),我一直想看的法国新浪潮。书馆不大,狭长的书架后面展开一个方正的小放映室,勉强能坐十几个人罢了。

片子与我想象的不同,并非与特吕弗同时代的故事,却是一战前夕的巴黎。然而片子又与我想象的一样,两个理想主义的青年,热烈而忧郁的爱人,旅行,欢笑,和幻灭。最有名的一场戏是凯瑟琳装扮成卓别林电影里的男孩子模样,与朱尔和吉姆打赌赛跑,凯瑟琳偷跑赢了。打从知道这部片子起,我就见过这幅三人奔跑欢笑的剧照。他们是这样年轻,这样快乐,这样和谐。我太熟悉这个画面,以至于看片子的时候有一点点失望。我以为它要更长些,配乐更亮些,然而一眨眼这个镜头就完了,就像一眨眼我们最美好的日子就过完了。

朱尔和吉姆都爱上拥有古典式微笑的凯瑟琳,然而谁也不愿破坏他们之间的友情。征得吉姆同意后,朱尔与凯瑟琳结婚,很快一战爆发。战后吉姆去莱茵河畔的乡村探望朱尔夫妇,在朱尔的默许和请求下,吉姆再不能抵挡凯瑟琳的魅力,三个好朋友共同度过了一段短暂而平静的同居时光。那段日子里,“生命就像一场悠长假期”。

朱尔形容凯瑟琳时说:“生活太平静,她就会迷惘。”

我理解凯瑟琳这样的人。他们像孩子,希望每一刻都光彩夺目,都是最顶点,他们不能容忍平庸和刻板的生活。凯瑟琳爱朱尔,也爱吉姆,但她最爱的是自由的空气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一种渴望。现实生活根本无法满足她澎湃的心,这样一个人,不是能够被他人所拥有的。

忽然想起高中时讨论过的话题。那时候年纪小,热爱萨特,未曾真正参与过生活,所以一切都可以设想,都可能实现。我鼓吹过一种近似于萨特与波伏瓦的男女关系,一对男女或可结婚,但不必受契约限制,双方皆可另结新欢,出入自由,但在对方需要之时要悉心照料。这样的关系适用于相爱相知甚深,但在漫长的岁月中已无新鲜感的人们。

当时这个思想得到了一些响应。其实今天看起来,真是站不脚的。且不说萨特跟波伏瓦这对伟大的情侣已用自身验证了这种理论的不可实现性,单说我一厢情愿地既免除了束缚,又赋予双方要“悉心照料”彼此的另一种责任,就好像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结果不但迈不动步子,一挣扎还会狠狠摔上一交。

而朱尔—吉姆—凯瑟琳的组合,其实也是一种类似的尝试。这是一种天真美好的假想,以他们能彼此满足和人类不存在妒忌这种情感为前提条件。与朱尔和吉姆日夜厮守并不能满足凯瑟琳,而貌似的和睦相处更让人身心疲惫,这三人组合只能被拆散。最后在朱尔的注视下,凯瑟琳驾车载着吉姆从断桥上驶进河里,不啻为一种解脱。但我还嫌不够。若我来拍的话,这一幕我会让三个人都坐进车上,一起坠入水中,这是他们永远在一起并获得幸福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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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aa6ab301000axy.html


祖与占Jules et Jim(1962)

又名:朱尔与吉姆 / 朱尔和吉姆 / 夏日之恋(台) / Jules and Jim

上映日期:1962-01-23(法国)片长:105分钟

主演:让娜·莫罗 / 奥斯卡·威内尔 / 亨利·赛尔 / 万娜·乌尔比诺 / Serge Rezvani / 阿妮·内尔森 / 萨比娜·奥德潘 / 玛丽·杜布瓦 / 米歇尔·索博 / 

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 / 编剧:François Truffaut/Jean Gruault/Henri-Pierre Roch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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