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樱花怒放,见识了北方的春天,才晓得何为万物复苏之美——一片荒凉之后的春天原来如此柔软。
我想春天很适合看一些讨论孤独的作品,看完后出门走一遭,春色满袖,不必太悲伤。去年春末是《百年孤独》,今年春天是费里尼的孤独三部曲《大路》、《骗子》和《卡比利亚之夜》,这次就来谈谈卡比利亚。
卡比利亚的出场像是一场闹剧,被害落水、被救、醒来、晕倒、咆哮,她的说话的方式、步态,甚至连锋利的眉形都在让人把她当成一个笑话。就在人们几乎要把她当作一个滑稽的小丑时,导演费里尼这才说“我的卡比利亚还有还有另一个名字呢——玛利亚”。
两个名字,两种身份,两种诉求。
当她是卡比利亚的时候,她说“我什么都不缺,甚至有一个温度计。”、“我应该祈求什么好呢?我什么都有了。”,她相信她拥有的,便是她。卡比利亚这个身份是她的保护壳,是她的刺,因此可以对拯救自己的人,对关心自己的好友万达都恶言相向。
当她向慈善家说出自己叫玛利亚的时候,她看见了原来的自己,却还未触碰到。卡比利亚只知道这不是我要的我。于是她祈求圣母玛利亚改变她的人生,但她发现这并未能改变什么,苏醒也成了迷失。在催眠的情况下,卡比利亚第二次称自己叫玛利亚。站在台上的玛利亚被台下观众当成一出喜剧,台下的观众也是我们,嘲笑玛利亚渴望爱情时的单纯。
这世界总有人乐于告诉他人做什么是正确的,而有一部分人也欣然接受。就如影片中,催眠师和神父都对卡比利亚说“女孩都要结婚的”,于是镜头透过铁丝网看着卡比利亚和万达说“我要结婚了”。
当卡比利亚对奥斯卡说一大段自我否定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是我”,而后她喝水了,即使头脑再多理性的声音,下意识的动作还是诉说着她的渴求——爱与被爱。
有时候人们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寄希望于难求的爱情来改变人生,费里尼说“寻找爱情可以使人类升华”。我想卡比利亚会问“真的吗?”,玛利亚会说“我好像相信了”。
即使这是一场爱情骗局,卡比利亚也真实地被奥斯卡温暖了,爱与被爱的感觉真实存在过。我想玛利亚会说“那就去爱吧!即使这是个骗局,即使这里没有爱情。”。
当外在的现实均不如意时,人们只得回到自身,从内寻求救赎。对卡比利亚而言,这个“内”,便是玛利亚。
只有自己能真正改变自己。
影片结尾,玛利亚也像这窗外复苏的春天,含泪微笑的面容让人内心也变得柔软。

卡比利亚之夜Le notti di Cabiria(1957)

又名:花街春梦(港) / 卡比莉亚之夜(台) / 她在黑夜中 / 卡比里亚之夜 / Nights of Cabiria

上映日期:1957-05-26片长:110分钟

主演:朱丽叶塔·马西纳 Giulietta Masina/弗朗索瓦·佩里埃 François Périer/Franca Marzi/多里安·格雷 Dorian Gray/阿尔多·西尔瓦尼 Aldo Silvani/恩尼奥·吉罗拉米 Ennio Girolami/阿梅德奥·纳扎里 Amedeo Nazzari/Gianni Baghino/Franco Balducci/Dominique Delouche/佛朗哥·法布里齐 Franco Fabrizi/里卡尔多·费里尼 Riccardo Fellini/Elio Mauro/Nino Milano/Mimmo Poli/Polidor

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 Federico Fellini编剧:费德里科·费里尼 Federico Fellini/恩尼奥·弗拉亚诺 Ennio Flaiano/图里奥·皮内利 Tullio Pinelli/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 Pier Paolo Pasol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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