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卡比利亚,难免会泛起同情的泪花,有点心酸却又充满希望的微笑……
——题记
社会底层的人物常常遭到轻视与侮辱,更别提一个底层低级“小姐”了。可底层的小人物却没有因旁人对他们的蔑视而放弃生活,他们会努力、他们会乐观、他们会执着,只是他们走了别人不愿尝试走的路。而费里尼却抓住了这个独特的视角拍摄了以表现下层社会小人物的悲惨命运为主题的《卡比利亚之夜》,通过他们在生活道路上的艰辛经历,着力去揭示人物受压抑的内心世界和心理活动。我想通过这部影片来分析一下费大导演的内在性格。
安德烈巴赞称“这部影片结构严谨和完美,在与各段插曲的精当布局”。足以可见费里尼是一个严谨而又富有节奏感的人。费里尼的这部影片结构很像中国的高考作文——三段式的结构。高中老师告诉我们,这样的叙事结构清晰自然,严谨、层层递进,同时又富有节奏,我想电影也是如此。影片中卡比利亚和三个男人之间产生三段情愫,情节上似乎相互独立,但在内在却是层层递进、层层深入。对于第一段感情的始终导演用了10min左右的时间进行描述,开篇就奠定下卡比利亚是个可怜又有些可笑的可怜女子,导演也在此作了一个铺垫。而第二段感情,导演用了20min的时间把卡比利亚的身份进行了介绍,同样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充满希望的“肥皂泡”,她欣喜地不敢相信的与大明星共过之夜。不过在此,导演着重地强调了一下卡比利亚的悲剧之源——她低鄙的社会地位,这注定她只能是一个挥之既来的一个“工具”。再一次体现了她命运的悲剧。而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导演用了更长的时间。一直让观众可怜又可爱的卡比利亚终于迎来了好运,然后以一个甜蜜温馨的结局。通常商业电影总这么设计,可大导演却没让观众“得逞”。第三段爱情依然是一个悲剧,从之前的被骗到被抛弃再到最后又被骗又被抢的悲剧,卡比利亚的命运呈阶梯状不断走入悲剧的深处,直至绝望,而且是带着观众一起绝望。最后卡比利亚要被迫害的情节,又与开端首尾呼应,加剧了悲剧的深刻性——小人物是难以逃脱命运的束缚的,内心的孤独是自己终究的归宿。深刻地剖析了小人物的压抑内心与孤寂到有点悲凉的命运。
三段故事各自独立,清晰明朗。但如果之间过于独立,那么是不能被算作是好片的。而本片是看似情节独立,但之间衔接十分紧凑,并且内在线索贯穿始终,内在逻辑渐次深入,自然地带动观众的情感,到最后卡比利亚会心一笑,观众心中难免会泛起酸楚,有同情、有敬佩。在影片中,对人物的拍摄,最常用的就是中景镜头,费大导演抓住人物的每个表情特征,每个表情变化,也正是演员深厚的表演功底成功运用,才能带动观众的每一根神经,对于卡比利亚绝望之后又一会心一笑,着实打动观众。卡比利亚在影片中,是一个健全完整的人。导演并没有因为拍摄她,而刻意去隐藏她的一些毛病,反而她的一些命运带来的毛病反而突显出她的可爱。她有下层人们的一些恶心,可是当她被催眠时,她也有优雅、小鸟依人的一面,她有流浪、不屈、骄傲、梦想。可见,费里尼应该是一个客观公正的人。而最后的情节让观众深深体会到一种“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有点“含泪的微笑”的韵味,让观众心服口服,不可谓不精彩!
费里尼或许经历了许多挫折,不过相信他内心最深处一定是在闪耀积极乐观的火光。影片有个特色十分有趣,那就是在音乐方面。从影片开端到最后结束,片中不论是悲情还是喜剧,通通都是轻快、充满激励力量的音乐。在卡比利亚骂人的时候,是轻快的音乐;在卡比利亚哭泣着烧东西的时候,是轻快的音乐;在卡比利亚和一个胖女人吵架、打架时,是轻快的音乐;在结尾卡比利亚差点被迫害独自走在街上时,依旧是旋律轻快、充满力量的音乐。不知导演是想与悲剧形成鲜明的对比,产生喜感,还是这音乐就是贯穿影片始终的“精神脊髓”——乐观向上、充满希望的心态。我个人认为两者都有。
费里尼一定具有敢于质疑、敢于批判的人。他和中国的鲁迅有点类似,不过他们“作战”的武器不一样。在那个时期的宗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控制着人们的思维、形成当时人们麻木的信仰。一个艺术家只有抱着让国家让民族更好的愿望,才能使自己的艺术作品更加深刻、隽永。影片中有许多讽刺宗教的情节和镜头或者音乐。卡比利亚和她朋友不知道宗教的礼仪,只是对宗教功利性的朝拜,甚至可以出口诋毁“神圣”的圣母。这段十分有趣地讽刺了宗教的无能,以及讽刺当时人们失去理智的崇尚与敬仰。他们就是一个个“祈祷客”,不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使自己变得更好,而只知道祈祷“没用”的救世主。在这点上,许多人比卡比利亚地位高的人都不如她,她知道通过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改变周围的环境,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机会,去追求美好。卡比利亚是个勇敢的女性,是个感性而不理智的女性,她敢放弃一切的物质,在当今看来,许多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也未必有她这份心境,能随时随地的——放下。
费里尼一定是一个具有深沉的人文关怀的人,他一定极具同情心。整部影片最让人动容的地方不在卡比利亚获得了爱情,而在于她在被无数次被骗被打倒后,再一次勇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思考思考,依然地会心一笑。卡比利亚命运的确很悲惨,外部的一切都与她“事与愿违”,但至少费里尼给了她颗勇敢的心。她这种“站起来的力量”至今对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借鉴作用的。费里尼关注小人物,造就一个经典的人物形象,我想他难免会泛起同情的泪花,有点心酸却一定会又充满希望的微笑……

卡比利亚之夜Le notti di Cabiria(1957)

又名:花街春梦(港) / 卡比莉亚之夜(台) / 她在黑夜中 / 卡比里亚之夜 / Nights of Cabiria

上映日期:1957-05-26片长:110分钟

主演:朱丽叶塔·马西纳 Giulietta Masina/弗朗索瓦·佩里埃 François Périer/Franca Marzi/多里安·格雷 Dorian Gray/阿尔多·西尔瓦尼 Aldo Silvani/恩尼奥·吉罗拉米 Ennio Girolami/阿梅德奥·纳扎里 Amedeo Nazzari/Gianni Baghino/Franco Balducci/Dominique Delouche/佛朗哥·法布里齐 Franco Fabrizi/里卡尔多·费里尼 Riccardo Fellini/Elio Mauro/Nino Milano/Mimmo Poli/Polidor

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 Federico Fellini编剧:费德里科·费里尼 Federico Fellini/恩尼奥·弗拉亚诺 Ennio Flaiano/图里奥·皮内利 Tullio Pinelli/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 Pier Paolo Pasol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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