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片子是无聊的时候下载的。放置了三四个月,始终觉得背负着商业之名的香港电影提不起我的兴趣。也是无意间把它打开,昏黄的开场,暗淡的人影。它是杜汶泽和黎明演的《情义我心知》。
  名字普通的甚至庸俗。情和义,被无数跟武侠挂钩的作品炒作成了恶俗,也被一些漫长得让人觉得遥遥无期的电视剧刻画成了虚假。当然,也许是现代的人早已疏远了这两个曾经熟悉的字眼。开场,主人公阿海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繁华的东京街头,伙同着拍档,他们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淡漠笑容。
  在这之前呢?天生弱智的男主角在天鹅湖的音乐声中走到了幕前。在每个人都与己不同的世界中,他所能看到的是单纯美好的透彻。还有那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的丑小鸭的故事。就像后来阿海说的,天鹅湖是一个人变成了天鹅,而丑小鸭是一只天鹅以为自己是鸭子。可这又有什么不同呢?在弱智的子俊眼中,它们是一样的。
  人潮中,被家人丢弃的子俊,还有新宿街头的混混阿海,奇特地相遇了。又是一系列的巧合,所有的阴错阳差指向了两个人今后密不可分的结果。阿海被高利贷的人打了,在满天璀璨的星光下,他哭着说要回家。于是,弱智的成人拥抱着完整的成人,像哄孩子一样,说,我带你回家。
  醒来的阿海很快发现自己惹来了个大麻烦。可更大的麻烦还在前方。欠债却无法还钱带来的不仅是生活的困扰,更是威胁到生命的阴霾。为了渡过难关,他把单纯无知的子俊带入了新宿酒吧,并把他包装成陪酒妓男。
  这似乎又落入了香港商业电影恶搞的俗套当中。却不是。他们的荒诞生活似乎只是一个窗口,把整片血淋淋的都市撕开了一个口。有热衷于性虐待的中年女人,有背着丈夫肉体出轨的家庭主妇,有喜欢看着自己妻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呼号的大学教授……还有一个清纯美丽的年轻女子,没有故事,或者有很多故事。子俊爱上了她,可她却只是把这当成买开心的模式。一叠钞票被狠狠甩在他的身上,飞舞的纸片间隙是受伤的眼。
  他只是一个孩子。在他的世界。他只懂得自己要升学还要花很多年时间,他只懂得听大哥的话。他叫阿海大哥,一口一句。即便如此,他还是被阿海残忍地带入了真实的世界当中。每一天每一日,他们飞快地行走,街边是各色面目的人。然后,慢慢互相理解,互相靠近。他帮助他。他相信他。这似乎昭示着不可逆转的变化。阿海的笑容开始有了阳光的味道。然而他们却又被卷入了凶杀案。那个心理畸形的大学教授,当着子俊的面把妻子推下楼,却又诬告子俊。于是,孩子奔跑了。他跑出了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五光十色,纸醉金迷,跑到游乐园里。那里,没有人。
  在梦幻的游乐场里,白天鹅翩翩起舞。镜头似乎一瞬间从现实链接到了浪漫。是儿童子俊的美梦,抑或是所有人被遗忘和封存的往昔。阿海找来了,他和子俊一起,滑稽却认真地舞着。还是那节奏强烈的音乐,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脚印里。为了这个不是孩子的孩子,阿海决定去警察局独自承担一切。
  好人有好报,这是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长辈教导的。虽然后来的社会教会我们不要这么以为。可毕竟,这是电影,还是峰回路转的手法,兄弟俩人在蓝天下重逢。旁边是阿海破镜重圆的妻子,还有那满身风尘却颇有意气的酒吧老板娘。皆大欢喜是我们多么熟悉的结局。纯真最终征服了生活,这就像很久以前的片子《阿甘正传》一样,是幸福的事情。然而枪响了。开枪的人,开枪的原因,又是阿海在之前的人生中种下的果。可惜,由子俊来帮他承受,并且是义无反顾的。或者这就是生活的不完整,只能把不同的遗憾,轮回给所有人。
  在影片的结尾,天鹅湖的芭蕾表演。还是影片开头气势宏大的音乐。许多洁白的身影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在空气中浮动。阿海好像在里面看到了微笑的子俊的身影。公元某年某市某分,阿海心想,曾经在新宿街头,有个叫做李子俊的兄弟要带他回家。现在,他回家了。

情义我心知小卒展英雄(1989)

又名:Nobody's Hero / 小卒展英雄

上映日期:1989-06-22(香港)片长:83分钟

主演:廖伟雄 / 周海媚 / 方刚 / 骆应钧 / 陈敬 / 张志坚 / 

导演:鞠觉亮 / 编剧:曾谨昌 Kan-Cheung Ts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