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12-22

Di • 微观世界:微观世界

法国导演雅克·贝汉更出名是在拍摄《鸟的迁徙》(Le Peuple migrateur)之后,从那部几乎没有人声的片子中,人们一方面得以从鸟的眼中观察这个星球,另一方面无不为其技巧之精湛感叹,他是怎么做到的?鸟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上我认为《鸟的迁徙》更为取巧的,就是那唯一的一句台词——
“鸟的迁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而,之前这部1996年的《微观世界》(Microcosmos: Le peuple de l'herbe),虽然没有提纲挈领的诗性主题,没有摆脱人的视界——我指的视界是角度而非对象——所能承载的内涵,精致如手工雕琢的视窗展示,精确至毫厘不爽的场景切换,如果再包含饶有趣味的音响配合,已经尽显贝汉小组的鬼斧神工,天籁传承。

影片开头却不是小的世界,人们看到的是犹如一枚摇曳在天际的蒲公英籽的视角,法语童声班合唱清澈圣洁,伴随人们穿行云端。字幕过去,镜头突降,拨开云雾是生意盎然的原始草原,再快,再快,嗖忽间我们的世界降临地面,抬头再看时,原本高亢辽远的天空已经被草茎四分五裂,童声嘎然而止——我们终于来到了微观世界。
接着是迅速切换的短镜头,半静态的,对象是各个小世界的臣民,透明的,辛劳的,给人最为生意盎然的一瞥。

镜头再次拉开,如同故意吊观众胃口似的,男子的短暂独白——事实上这部影片我没听懂一句台词或是歌词——只是过场,无关紧要,让人在小景深、虚影像间找寻刚才丰满的镜头、小世界的存在。实际上,镜头再次降低到草间,雨后初霁的勃发的草地,透射着阳光反射着草茎的串串水珠,音符般排列,被刻意快放了蒸干的过程,不过沉浸在其中的人们的眼球定是毫无察觉,模拟水珠的背景乐太轻佻愉快,初出地穴的蚂蚁太慵懒贪婪——小世界果然无处不在。

导演惯用的手段,一是在每一组镜头切换的时候都拍摄一组远景,缓慢的旋转镜头,从远处的山水扫过,搜寻的意思,看了几遍就知道,他这种貌似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行为,最终导致的还不是落在脚下的觉察,绕是有趣。

二是,最为出彩也最显手腕的,是原始影像被赋予了乐感——当然是人造的,不过这样的人造在真正美好的自然面前,加以精确编排,倒也不显雕琢痕迹……
第8分钟,被快放的藤本植物的攀援,在空中划过圆的轨迹,一圈一圈,背景乐竟然由蜜蜂的振翅放大,貌似小提琴的伴音,蜂随影动,百花疯狂。
第15分钟,浪漫的法国人再次显示了对爱情的敏感,女声极富张力,更有张力的是两只缠绵的蜗牛,导演在这里毫不吝惜时间和镜头,让两只蜗牛旁若无人——如果他们也懂这个词的话——的展示他们的幸福,皮肤饱满的粉色具挑逗意味,极其配合的相拥在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绿色中间。
第22分钟,之前已经铺垫了很久的烦躁的嗡嗡声,花朵谢了,蜜蜂忙乱了……一具定音鼓,敲响了大地龟裂的序曲,不知从哪里捕捉到的干旱的砂石地表居然能这样和之前绿油油的景象衔接起来。地面一条极长的毛虫迁徙的队列,沙锤、手鼓、定音鼓交相配合,制造出毛虫煞有介事的长征景象——这些毛虫既有秩序的将两队排成一对,也确实让人惊讶。
第30分钟,屎壳郎带着他的作品闪亮登场,军点鼓似专门为其打造,他快,鼓点声急,他慢,提琴悠扬……最后镜头愈拉愈远,显示征途漫漫,我们的屎壳郎如西西弗斯,百折不挠。
第44分钟,终于下雨了,雨点落在地面和池塘的镜头被放慢,显示晶莹剔透的皇冠效应,每一滴雨露、每一滴溅起的我们看来极不起眼还有些讨厌的水珠,在小世界的臣民都意味着灌顶之祸——或者是灌顶之趣,谁知道呢,青蛙在池塘发呆,蚱蜢在花瓣下遮盖,蚂蚁们四下逃窜……间以紧凑的弦乐齐奏,还真有那么回事……不过雨霁风凝,小世界再次成为众乐园。
……

这部影片的每一帧画面都裁减得饱满均衡,而色效也被认为“简直可以用来测试器材的还原保真度”,据说雅克在拍摄这部影片“费时15年研究规划、两年的摄制器材设计、3年的实际拍摄而完成”,最终获得凯撒大奖也实至名归。

现代的拍摄技巧、古典的音乐配合,在这个纯洁自然的微观世界完美结合。

微观世界Microcosmos: Le peuple de l'herbe(1996)

又名:小宇宙1:微观世界 / 点虫虫 / 草丛里的居民 / 天地人三部曲之微观世界 / Microcosmos

上映日期:1996-09-06(瑞士) / 1996-11-20(法国)片长:80分钟

主演:雅克·贝汉 Jacques Perrin/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马斯 Kristin Scott Thomas

导演:克劳德·纽利迪萨尼 Claude Nuridsany/玛丽·佩莱诺 Marie Pérennou编剧:克劳德·纽利迪萨尼 Claude Nuridsany/玛丽·佩莱诺 Marie Pérenn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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