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是人最后面临的问题,但是它并不是最难的问题,人的躯壳,人的灵魂,人的意义,这些一一摆在面前的时候,很难说的清。
当我们觉得死亡很遥远的时候,我们挥霍无度,我们常为虚无和忧郁之间徘徊,可当我们面临亲人离世的时候,我们握着那一双手,我们看着那面庞,我们看着这即将沉寂于自然的躯壳,如果躯壳有用,又何要灵魂,我们痛下决心,过好自己的一生,可死亡又很快变得遥远,我们又将忽略那灵魂告别灵魂时的震颤。
一位父亲,送走了自己的儿子,这是莫大的痛,正如儿子失去了母亲,这些是生命很难承受的重量。
到底有没有人生的终极意义,到底这世界那么多的悲痛该如何消解,到底每一个离群索居的灵魂该寻找到怎样的初衷,面对世事苍茫的这些无厘头和琐碎事宜,人的解脱之道又将在何方?评判自我的价值和内洽是怎样的一种标准?到底什么样的眼神才是人间最灼热的真谛?
父亲走过儿子走过的路,那空气里曾经有儿子呼出的气息,父亲走过儿子未走过的路,那土地里曾有预埋着理想的足迹。朝圣之路上,两代人之间在做着一个和解,一次救赎,都是人间有罪之身,只希望能洗去浮华的躯壳,撇出最纯净的灵魂。
但是,世间大道又怎将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世俗生活里种种艰难困厄,种种忧烦操心,种种小事滴落,种种光怪陆离,又怎允许一个人能够只照顾自己的灵魂。
人生是一场体验,是一条注定灭失的路,这是恰如解构般的命题,但人生在很多时候,对于很多人,也是一种挣扎,一场大雾,一堵不透风的墙,一条冰冷刺骨的河。
我们最能的是沉入社会的深渊,结束人作为动物的本质,成为一种“人”的本质,但总要有一条朝圣的路存在心中,如果不这样,那么这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什么值得回忆,它只是一条泥泞不堪又或者平坦无奇的路而已,即踩即灭,这条路消失之后,还有什么人会想起这条路呢?
一条实实在在的路要走,可毕竟此一生不是仅有这样一条路需要走。大道至简又至繁,人心至乱又至真。找路,是人生的重要命题,寻心,是人生的终极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