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暴力是黑镜的最主要母题之一(或者去掉之一),尤其是当群众通过现代互联网技术以及消费主义可以更好地实现群体的暴力。第一季第一集第二集便主要涉及群众暴力(后面第二季第第二集也是)。

即使贵为首相,也会在群众的暴力胁迫下而被迫与猪发生性关系,这是一种民主对专制的胜利,也是一种群众对政府的胜利,所以影片后面说这是最近最伟大的艺术行为,但是这个胜利却值得反思。

鲁迅先生教我们要警惕国民性、警惕群众,尤其是那些热衷于围观与议论八卦的群众。当年鲁迅先生眼中麻木的中国人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杀害的类似事情其实不仅在中国发生,在世界各地都发生。鲁迅先生想要唤醒麻木的中国人,我不知道成果有多少,但是或许即使鲁迅对中国人的改变也十分有限。所以更多的说,这是一种人性的东西,一种八卦,一种以他人的痛苦为娱乐(喜剧的效果便是这样产生的),一种将自己的暴力施加于他人的身上。而这些,有时候会以所谓标榜着民主、消费、自由等好词出现。人性中有一种暴力是隐身于群众而将暴力诉诸于他人身上,但是因为是群众、因为是隐身,所以法律也难以追究责任。

第二集继续延续这个主题,单纯梦想成为歌手的女主被群众胁迫下成为了色情片的女主,而男主满怀对现实不满的批判却被胁迫成为将对现实的不满变为一个脱口秀。当然,我们可以责备男女主说你们怎么内心这么不坚定,怎么不坚持自己的理想。但很多时候,人是环境下的动物,尤其是人是社会动物,一个个体需要依赖环境和社会来生存。所以曾经年少时我或许会责备男女主,但随着年纪渐长,则更多了些许体谅同情。我们常说”不经意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或许便是形容这种情况。

第一集和第二集的科幻元素较少,而且已然或者正逐渐成为我们的现实。第二集的里程数就相当于我们现实中的金钱。我们现在的人们正一步步地活在屏幕前面,而失去了与现实的世界交流的机会。这也是男主的不满原因。然而当这个屏幕足够强大到我们已经不需要与现实世界或者自然世界交流的时候,我们已经离不开屏幕而成为屏幕的奴隶了。男主虽不满,但最终也是无奈地接受现实,而只是遵从社会规则,换了一个更大的屏幕而已。所以逃离屏幕、逃离互联网也失去了意义,因为每个人都在网中在屏幕前,逃离则无法生存。

当互联网技术与消费主义裹挟着群众前进时,前路不一定十分美好,不一定是资本主义描述地自由民主的美好前景,也不一定是共产主义描述地每个人都十分平等的美好愿望,而可能是像当年鲁迅先生看到的一群人围观砍头的类似事件的不断演化,所以首相与猪交配、单纯女生变成色情片女主、愤世嫉俗渴望改变现实的男生变成了一个逗人娱乐的演员,类似的事情正在我们的现实中不停发生,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同时我们也是那群人中的一份子,无法逃离,这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人类社会的副产品,而今随着互联网技术与消费主义的发展,或许只会越演越烈,直到我们逐渐麻木,直到我们自己成为被迫害的人也无法反抗,直到我们失去了自己,只是成为社会的一部分。



黑镜 第一季Black Mirror(2011)

又名:黑镜子 第一季

主演:罗里·金奈尔 Rory Kinnear/鲁伯特·艾弗雷特 Rupert Everett/丹尼尔·卡卢亚 Daniel Kaluuya/托比·凯贝尔 Toby Kebbell/杰西卡·布朗-芬德利 Jessica Brown-Findlay/艾伦·里奇 Allen Leech/保罗·帕波维尔 Paul Popplewell/汤姆·库伦 Tom Cullen

导演:Otto Bathurst/Euros Lyn/Brian Welsh编剧:查理·布鲁克 Charlie Brooker/Jesse Armstrong/Kanak H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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