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娱乐至死的年代,严肃的东西在嬉笑中无力自持。伯恩哈德的话振聋发聩:“国家注定是一个不断走向崩溃的造物,人民注定是卑劣和弱智……”。一方面我惋惜杜甫曾经的忧国忧民,奋力疾呼;另一方面我对那些XX诗歌协会为杜甫打幡儿的嘴脸感到恶心。有人说,尊敬要从心里出来。这反应出我们教育的完全失败。不用想,语文课是极端无聊的,学生们的想象力和创作力(大概还有性欲和暴力)完全得不到正确的疏导。于是乎杜甫和杜甫像被疯狂的涂鸦与篡改。三千年来中国人从未停止过制造偶像和捣毁偶像。与西方的宗教、法律建国不同,我们向来以道德立国。因为道德看不见摸不着,在羡慕西方的新千年,我们也开始学习法治。但又学的不好,于是出现道德与法律同时至上的怪相。既然涂鸦课本不犯法,你又凭什么指责我?如果谈尊重传统,那作为现代经典的杜尚小便池怎么讲?难道只有艺术家有篡改的权利?

此刻,杜甫是个傻逼。他的傻逼性与列夫·托尔斯泰一样。列夫·托尔斯泰只是农民嘴上的一个玩笑。《黑镜》第一集,首相被绑匪要挟着,操了一头猪。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一个多小时。因为这种娱乐实在太罕遇了。人民在第一刻想到的是娱乐。没有人觉得是在被冒犯。自己的尊严与安全,都被绑匪调戏了。首相开始时肯定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但事后在卫生间呕吐时,他感到的是全体人民的屈辱。如果一两个调皮捣蛋的学生画画涂鸦无伤大雅。但篡改杜甫并发表出来,且这事儿成为一项大规模活动时,我会感到害臊。替蒋兆和,也替杜甫。有人说,这还提高了杜甫的关注度呢,就有人拿《登高》和崔颢的《登黄鹤楼》作比较,争古今七律第一。我想如果是把杜甫和凤姐、芙蓉、小月月摆在一起引发关注。那我并不骄傲。当调戏成为新闻,而跟风者众的时候。我的态度是:我不那么做。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其实不是上帝在发笑,是知识分子一思考,人民就调笑。


这娱乐至死的年代,严肃的东西在嬉笑中无力自持。伯恩哈德的话振聋发聩:“……一个不断走向崩溃的造物,人民注定是卑劣和弱智……”。舒淇曾发誓:“我一定要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她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漂亮。但她不会想到,她一件件穿回来的衣服,又让网友一件件扒掉了。《西西里岛的美丽女人》就算卑劣的西西里人民,最终还是被女主角的坚强折服了。那一刻,莫妮卡知道,自己只是人民发泄愤怒与性欲的一个出口,她原谅了他们。其实林立慧应该知道,即使那些略下作的网友,他们的性幻想对象也是舒淇。不然过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还把那些照片隐藏存在毛选的文件夹下不肯删除呢。

我既不是甄子丹迷,也不是赵文卓迷。如果说最初的几个回合是两人的角力,那么现在明显是媒体觉得不过瘾,开始拉郎配了。王朔骂得对,“你们娱乐媒体就是给人拴对儿。”我看到这则新闻:广州日报《舒淇黎明挺甄子丹 杨幂秦岚撑赵文卓》(http://gzdaily.dayoo.com/html/2012-03/22/content_1649765.htm)媒体让这队伍站的十分整齐,不开打都不行。

话说回来,你上了那个台,就不一样了。姜文说得好,所有人都看上西门庆的名声了,但问题是,你得好潘金莲啊,你不好潘金莲,你甚至连女的都不好,你怎么当西门庆?《黑镜》第二集里,女主角站在达人秀舞台上,展示感人歌喉。但是观众更想看她脱衣服拍a片,他们辛辛苦苦蹬单车,你怎敢违逆他们的意愿?何况巨大的利益诱惑摆在面前,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你的目的就是名利。人民的意愿很简单,废话少说,你脱衣服就行了。而且脱了就要认。人民不管你后来是不是又穿上了。德国女人莱妮·里芬斯塔尔活了一百零一岁,一个世纪的等待,人民可曾宽恕她?


这娱乐至死的年代,严肃的东西在嬉笑中无力自持。伯恩哈德的话振聋发聩:“……注定是卑劣和弱智……”。英剧《黑镜》让同是电视从业者的我感到深深的惭愧。人家在娱乐的同时,把自己的事儿办了。从未感到艺术在商品社会的不得志。我们这里总在责备主流观众审美低下。其实观众是可以培育的,电视何尝不是一个教育的窗口。媒体的责任何在?中国特色把一切明显的问题都模糊了。

《黑镜》所讨论的深度几乎超越了电视这个载体的当量。这破电视剧竟然如此尖锐而清晰的将我们这时代最迫切的问题,提了出来。道德与法律。政府和人民。公众与隐私。科技和伦理。如果以生命做赌注的穷途末路的绑匪不是为了生存和权利,而仅仅为了一个玩笑,一个娱乐,那这世界就像字幕上写的也“太尼玛扭曲了”;我们是否过早的沉浸在因特网、社交网络、微博的近距离狂欢里,而忘了遥远,古老,陈旧、隐私的魅力?如果梁朝伟不是去了柬埔寨,对着吴哥窟的一个洞穴,而是在微博上发表了自己的秘密。面对无数跟帖与评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们和女友吵架,总爱翻往事的旧账。也总在具体细节上含糊其辞,争执不下。如果一切往事都能清晰的放大到屏幕上,作为呈堂证供。清楚明白的和她分个高下,那是爱呢还是伤害呢?如果我们的生活乐趣只剩下用Q币更换虚拟头像、服装和背景。那么人生的意义应该很容易找到,那就是为马化腾打工;选秀节目给参与者一个虚拟的成功光环。给观众制造廉价的高潮和感动。是啊,整天踏单车的我们也只能享受廉价的高潮和感动。《黑镜》第二集是一个恶毒的玩笑,选秀节目收视下降,竟然请了a片频道的总监来参与选秀。直指观众欲望的最深处。毫不留情的撕开参与者、评审者、和观众的外衣。然退一步说,制作者在鄙视媒体的同时,自己又是电视行业的创作者。握着刀的男主角最终选择了沉沦。这大概是《黑镜》创作者们为自己找的答案。这样的时代,谁能置身事外?

这娱乐至死的年代,严肃的东西在嬉笑中无力自持。
伯恩哈德的话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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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事儿一:
杜甫是五十八岁的时候死的。公元七七〇年。到今天一千二百四十二年了。唐大历二年(767年),杜甫距离自己的死亡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他在夔州白帝城外登上高楼,看天地寂寥,感叹自己贫病的身体。写了一首《登高》。

蒋兆和是徐悲鸿的学生,范曾的老师。根据周恩来的指示“画历史人物,找蒋兆和”,时任中国科学院负责人的郭沫若请蒋兆和画古代科学家。在把张衡、祖冲之、僧一行、李时珍画完后,蒋兆和发现自己上了瘾,陆续又画了庄子、李白、杜甫、曹操、屈原、曹雪芹、苏东坡、文天祥等等(此顺序不准)。《杜甫像》就是他在1959年自己创作的高峰期所作,画右引用杜诗:“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又自题诗“我与少陵情殊异,提笔如何画愁眉”。有人说,这幅像酷似蒋兆和自己。

高中二年级《语文》人教版(必修三)将杜甫的《登高》和蒋兆和的《杜甫像》组合在一起。不用想,我们的语文教学太无聊了。学生们的想象力和创作力(大概还有性欲和暴力)完全得不到正确的疏导。于是乎杜甫和杜甫像被疯狂的涂鸦与篡改。成都杜甫草堂表态:时值杜甫诞辰一千三百年,关注很好。但应注意杜甫的身份地位,尊重文化传统。河南诗歌协会会长(这职称又诡异又尴尬)表态说:“杜甫精神是我们民族的精神之光,我们决不允许抵毁杜甫形象。”

破事儿二:
电影《特殊身份》开机不到一个月,赵文卓忽然被剧组弃用。随后赵文卓在京举行发布会指责甄子丹从中作梗。甄子丹后来予以否认。紧接着赵文卓被指要求住套房,多助理;甄子丹被指戏霸,家宅曝光,各种料各种爆各种粉丝各种站队。

杜汶泽在亚视跑龙套时得到过甄子丹的鼓励与肯定,现在当然力挺甄子丹。舒淇把杜汶泽的微博转发,也站在甄子丹一边。结果遭到赵文卓粉丝的狂攻,最惊爆的是他们将舒淇早年拍三级片时的裸照又翻出来。贴到网上。舒淇用删除微博做出反抗。

破事儿三:
英剧《黑镜》共三集:第一集,英国公主被绑架,绑匪不要钱没有政治诉求,只要首相向全世界公开全程直播操一头猪,在营救失败情况下,首相做了。第二集,在未来,生产力被简化为骑脚踏车。货币工资也简化为一组属于你的数字点数。真实生活单调的和论坛原始头像一样。而丰富绚丽的虚拟生活需要每一秒每一个动作花费你的点数。一个似乎对真实有梦想的小子,最终屈服于虚拟的欲望。第三集,人类耳后的芯片记载着你从出生以来的所有记忆,随时可以调入到身边的任何一块屏幕上播放,快进慢放后退搜索数倍放大。除非自己删除。否则丢东西和忘记甚至撒谎都成为不可能。一个多疑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了妻子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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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着脸皮再当影评发一下。

黑镜 第一季Black Mirror(2011)

又名:黑镜子 第一季

主演:罗里·金尼尔 / 鲁伯特·艾弗雷特 / 丹尼尔·卡卢亚 / 托比·凯贝尔 / 杰西卡·布朗·芬德利 / 艾伦·里奇 / 保罗·帕波维尔 / 汤姆·库伦 / 

导演:Otto Bathurst / 尤洛斯·林 / Brian Welsh / 编剧:查理·布鲁克 Charlie Brooker/Jesse Armstrong/Kanak H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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