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危险心灵》的时候还是有点触动的,不是应试教育,这个早已不是我关心的问题,吸引我的反而是一些心理和社会现象。

感觉像在重温大学里看过的书,重提思考和自主判断的价值。缺少什么所以要强调什么,不思考、随大流对我来说是常态,独立思考是非常态。独立思考常常不见得是件很快乐的事,因为看破了真相,就难再糊涂,因为有了不同见解,难免会成“异类”或不合时宜,自由的代价就是孤独。于是,我常常是一只快乐的猪。

所谓自由,不是为所欲为,而是起码有“不”的权利,这是大学启蒙下认识的消极自由。如果一个人凭喜好挥动拳头会打到别人的鼻子,那这种自由肯定是错的。自由应该是譬如在自己不想说谎的时候可以不说谎,最低程度也能保持沉默,或者是在你不喜欢做一件事的时候可以不做,不管是因“爱”之名还是其他任何看似高尚的理由。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在现实中都常常很难实现。

然而,影响力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因多数之名去剥夺少数人的权利,就成了《危》剧中小杰的处境,被孤立、被排挤,折射的恰恰是现实中很多类似的弱势群体的遭遇。如同房龙《宽容》序言里的故事,多数人拿起来石头砸死了讲出“真理”的少数人。

如果说开放社会的敌人是极权主义,那“封闭”社会或者极权主义的敌人就是自由和独立的思想,在它们面前,思想是一件最危险的事。




P.S:《危》剧引发的一些思考

1.和事佬的杯具?

张主任身上看到的是,两边都不讨好,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角色。但是客观来说这样的角色有时候还真不能没有,作为一个“协调者”,沟通和平衡各方。他是制度的维护者,只能在现有的制度框架、资源约束下作一个现实可行和尽可能合理的安排,但是放在现实中谁又能说这样不对呢?很多东西不是某个层面的人能够改变,他只要尽力在他的范围内做到他能做的最好应该是无可厚非的了,尽管从情感上说这样的角色还是会让人觉得中庸、软弱、不讨喜。不过也许这种性格的人都太希望“和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味的掩盖问题反而让问题愈积愈多,逐步升级,这种做法实在值得商榷。

2.妥协还是抗争?

这是一个问题,但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问题,妥协要怎么妥协,抗争要怎么抗争,什么时候在什么条件下做什么程度的妥协和抗争。妥协在我们的语言中少有褒义,但是却是谈判中最核心的内容,理想是黑色世界,而妥协和灰度更接近现实。对一个容易妥协的人,如我,要告诉,抗争不是件坏事,妥协需要条件;对一个喜欢抗争的人,要告诉他,学会有时局部妥协很重要。

3.共犯结构是怎么倒掉的?

托拉斯应该也算共犯一种吧。共犯结构内部利益盘根错节,从外部攻击看起来牢不可破,但是内部每个利益集团都是心怀鬼胎、各为其利,经不起内部分化。《危》剧就很有意思展现这种倒掉的过程,先是学生对老师的不满,老师对校方的指责,老师和校方对家长指责,引发家长的反弹。在一个健康的机制下,应该是各方利益的博弈均衡和各方平等表达的机会,“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然而平等对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话语权是很容易被垄断的。


4. 危险教育?

不好的教育不但起不到应有的教育作用,甚至完全可以把一个好人毁掉。我从小算是“乖宝宝”,成绩中上,属于还算勤奋但一点都不刻苦的那种,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考第几或者为了什么目标去努力,所以没有感觉学习是一种负担,或者说还是比较爱学习的那种,虽然也有因为玩疯了或者看电视然后到临睡觉前才“加班”做作业的情况,随着长大,更多的是自动自觉。也许也很那个简单的年代有关,作业不算太多,缺乏竞争意识,诱惑没这么多。但是回想起来其实班上还是总有爱动爱说话喜欢调皮捣蛋的同学,而且他们确实是一对着作业就不知所措,而这些人常因此而被老师抛弃,被分为三六九等区别对待。换一个角度,站在“坏学生”的角度,他们属于被抛弃的一群。这样对吗?小小的调皮捣蛋本来是很正常的,只是看家长老师如何看待,而有的人却很不幸地被一步步推向边缘。我们的好与坏很大程度是人的心理预期造就的。聆听、沟通和理解很重要,特别是对处于成长危险期的青少年,同时对世界充满好奇和叛逆。

危险心灵危險心靈(2006)

又名:Dangerous Mind

主演:黄河/桂纶镁/李烈 Lieh Li/温升豪 James Wen/高捷 Jack Kao/关勇/张书豪 Bryan Shu-Hao Chang/蔡灿得 Vega Tsai

导演:易智言 Chih-yen Yee/杨雅喆 Ya-che Yang编剧:易智言 Chih-yen Yee/蔡宗翰 Tsung-han Tsai/简士耕 Shi-Geng Jian/郑仰山/王纪尧/雷建容/连凯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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