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很久的被豆瓣标成青春同志片的《单车上路》,如果不是当初在康熙宣传《痞子英雄》的时候,陈意涵说了她的第一部电影,还有这个我一直以为和张雁名是同一个人的李国毅,我大概早就忘记看了。片里还有青涩的张榕容,我很高兴。



我记得我从小在玩和体育上的天赋就很低,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才学会骑车。还住在四合院的时候,大伯把一辆绿色的堂姐小时候骑过的小自行车送我。我并不喜欢,在我心里,它不过是个别人用过的破烂。比我小六岁的堂弟有辆当时在儿童届很风靡的“好孩子”。我常常羡慕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那么新那么好,还是因为后轮旁边那两个保持平衡的小轮有我惧怕摔倒而渴望的【安全感】。有天我成功把堂弟骗上了我的车,我骑上了那辆我渴望已久的【安全感】,然后在我身后从没有平衡轮的单车上摔下来的那声惨叫之后,我明白了,偷来的安全感从来都是不会长久的。



我人生里鲜有的长途旅行,一次是初二暑假去景德镇的夏令营,还有一次,是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莫名其妙的北京之行。前一次的来回程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在颠簸的车厢里睡了一夜,还没天亮的清晨被从仓促中叫醒,然后坐上另一班目的地未知的面包车,睡意朦胧中穿行在江西这个并不富裕的城市最赤裸的时刻,街道空旷地让人害怕。三年前的北京行,我带着对前途的迷惘与未知坐上了北上的列车,没有可以交流舒压的同伴,我窝在几乎不能坐直的中铺上,从车窗里看着沿途飞倏即过的树和村庄,一发呆就是好几个小时。闷热和泡面的味道交杂在一起,没有比这更没有【安全感】的旅行。



豆瓣的标签是扯淡的,这片子根本半点同志情节也没有,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看完后我盯着海报上的英文译名想了很久,我以为它应该是个类似《On bycycle》之类的东西,但它写成了《The Road in the Air》。我突然想起了汪峰的那张《信仰在空中飘荡》。每个人其实都在这条长路上探寻着一种未知,就像电影里的对白「我只是想要把事情想清楚。 」一样。做了束手无策的事,踏上未卜的一段路,长长的盘山公路上擦身而过的空气里只有被风吹散的那短暂的解脱感,却没有【安全感】。《少年不戴花》的主人公曾说「我们还年轻,生命说不定还得没意义地再活一遍。」,但在那之前,却也没有拯救自我的方式。



我们到底都在找什么,是纵火少年悔过自首的勇气,是懦弱刑警面对自我的勇气,是失母少女执着的那一株【清水圆柏】的勇气,还是我们自己?



阿妹说:「其实爸早说过,妈妈已经死了,只是她不肯相信。」

阿妹还说:「原来,清水圆柏只长在险峻的崖顶。只有在面对现实时,它才会在你的心底浮现。」



这依然是一条在空中飘荡的路,依然带着夹杂着闷热和泡面味道的那种信仰,睁开眼和闭上眼,风景依然现实。而我呢,也不会变成另一个自己。


单车上路(2006)

又名:脚踏车的祝福 / The Road in the Air

上映日期:2006-11-10(中国台湾)片长:90分钟

主演:李国毅 Guoyi Li/李运庆 Jack Lee/陈意涵/张榕容/温升豪 James Wen

导演:李志蔷 Zhiqiang Zhang编剧:张友渔 Youyu Zhang/李志蔷 Zhiqiang Z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