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犯罪心理》第三季。人性之恶正如同它的反面一样是充满复杂意味的。在我看来，它的味道应该是苦酸中带着咸涩，咸涩中混合着腥甜。翻回头看它的故事基调，我发现它似乎是在强调先天因素与后天影响一样重要，个人经历也在某种程度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和与世界互动的方式。比如对有些人来说，在那一片混沌的状态中，暴力是最直接的情感表达方式，而掩盖创痛的唯一方式则是将自己一分为二，让黑暗的那半抵御挥之不去的恐惧，比如那位失去未婚妻的漫画家；而对另一些人来说，痛苦则是激发他们内心狂热的催化剂，别人的痛苦会让他们获得某种掌控感和满足感，比如那位一直用电伤害女性的男人。

有时恐惧也是行动的原动力之一。对亲密关系的恐惧，对失去控制的恐惧，都会使深陷其中的人不得不用一种他们认为对的方式去回应。也许纯粹的恶和纯粹的善都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存在，有时它们之间很模糊，它们彼此会转化，有时又会共存，而只有当一个人迈过那条线之时，它狰狞的底色才会彻底显露出来。还记得一位国家级证人的父亲是如何保护女儿的吗？还记得志愿者喝的汤里还有什么吗？它们会引起人们强烈的不安，甚至背脊也会隐隐发冷，因为有时真相真的过于残酷。

那一个人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控制恶念并展现善意？恶真的会遗传吗？如果恶行是有成因的，那除此之外还有哪些因素造成了这种悲剧？这大概也是这部剧最发人深省的地方。

当然，《犯罪心理》中还有很多感动和温暖的。比如我就很羡慕摩根和加西亚之间的友情，感配罗西几十年坚持不懈寻找凶手的毅力，当然还有霍奇标准的扑克牌脸之下的柔情，他们生动的群像为这黑色的悲剧增添了人性的光辉和力量，让人在唏嘘感叹之余，心底升起一股真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