篠田正浩的《濑户内月光小夜曲》(濑户内ムーンライト・セレナーデ/Setouchi Moonlight Serenade)拍得很凄美,可惜我看的港版DVD是4:3 Letterbox1,上下有条粗黑边。如有机会能在大银幕就好了,日后若有出蓝光碟,也值得购买收藏。不过此片似乎不算热门,我在网上放相关资料,相当有限,连一张稍大的剧照也搜不到。

篠田正浩是位名导,但我仅在年前康文署主办的日本电影新浪潮中,看过他的殉情名作《心中天网岛》(Double Suicide),据石琪的介绍,篠田的电影似乎从未在香港公映过。

《濑户内月光小夜曲》的主角是长冢京三,我印象较深的是他在《笃姬》中演笃姬的生父,他演表面严肃内里其实慈祥宽宏的今和泉岛津家主人,是个非常可爱的角色。《濑户内月光小夜曲》是97年作品,故事的开始,长冢京三饰演的恩田圭太被派去采访95年发生的阪神大地震,看到满目疮痍的神户,令他回忆起童年时,一次由关西坐轮船到九州乡下的旅程。

故事舞台就此回到战后的淡路岛,长冢京三分饰恩田圭太童年时代的父亲恩田幸吉,是个淡路岛上的巡警,为人古板守旧,脾气暴燥。他坚持要全体家人一起,将战死于二次大战的长子骨灰带回到故乡九州宫崎安葬。邻居对他这个顽固决定窃窃私语,还认为他们是打算举家自杀,就连小小的恩田圭太也信以为真,有“准备死的觉悟”。淡路岛是位于关西神户与四国德岛之间的较大岛屿,他们先往神户,本来打算坐火车南下九州,但战后的陆路交通很紧张,所以他们就改乘大轮船,以水路穿过本州与四国之间的濑户内海,到大分县别府上岸,再转火车到宫崎。

贯穿整部电影的音乐,是Glenn Miller在1939所发表的”Moonlight Serenade”,我对此曲最初有印象,是来自《喇叭书院》(スウィングガールズ/Swing Girls)片末的乐队演奏。轮船在夜晚的濑户内海上,跟月光小夜曲的旋律相当配合。

百世修来同船渡,公路电影跟渡轮电影的旅程分别,在于后者有个甲板作为陌路人相聚的地方。在甲板上,有专门投机倒卖的黑市贩子,有被美军强暴后打算到九州当艺妓的沧桑美人,有偷偷播放武士片的电影人,有身染毒瘾的退役军人,还有到处流浪的马戏艺人,当中还加插了一段俊男与美少女的纯爱私奔。电影是反美的,对美军的空袭和在战后的占领统治有所讽刺,但同时也反战,戏中有个送学生上战场的教授,终究受不住内疚,在航行的途中跳船自杀。相信旧传统的恩田幸吉同样把还未成年的长子送上战场,也有暗暗后悔。故事去到最后,童年的恩田圭太不小心在月台上摔破了兄长的骨灰罐,结果发现内里原来只有一根牙刷,兄长在战场上应该是死无全尸。恩田幸吉放声大笑,原来战争是如此荒谬。

电影故事根据阿久悠在战后的日本,跟军国主义拉上关系的武士道被美军主导下的政府所禁止,武士片被禁映,切腹自杀被美军看成是野蛮愚蠢的行为,但电影似乎要为被歪曲曲了的武士道平反。恩田幸吉后来用他的剑术,解救了他作为警察本来非常不屑的黑市贩子,展现了武士的应有的侠义精神。

在1990年出版的小说《饥饿旅行》改编,他自己亦有参与电影的策划。阿久悠出身于淡路岛,在70年代是位红极一时的作词家,曾有20首流行曲登上过ORICON第一位,他在80年代写的小说《濑户内少年棒球团》,也由篠田正浩在84年拍成电影,这两部《濑户内》,加上1990年以藤子不二雄A原作改篇的《少年时代》,合称篠田正浩的“少年三部曲”,希望日后有机会能看到其余的两部曲吧。

值得一提的是,演恩田圭太母亲的是《秋刀鱼之味》(小津安二郎作品)中的大美人岩下志麻,是导演篠田正浩现实中的妻子,《心中天网岛》正是由她分饰妻子与情妇两个角色。她似乎与濑户内海有缘,之前看过松本清张同名小说电影《内海の轮》,正是由她来担任女主角。

濑户内月光小夜曲瀬戸内ムーンライト・セレナーデ(1997)

又名:瀨戶內月光小夜曲 / Setouchi Moonlight Serenade

上映日期:1997-03-15片长:110分钟

主演:长塚京三 / 笠原秀幸 / 鸟羽润 / 岩下志麻 / 吉川日奈 / 羽田美智子 / 高田纯次 / 永泽俊矢 / 火野正平 / 磨赤儿 / 津村鹰志 / 余贵美子 / 竹中直人 / 西村雅彦 / 

导演:篠田正浩 / 编剧:阿久悠 Yû Aku/成瀬活雄 Katsuo Nar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