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的羁绊中固守灵魂
——浅析影片《失乐岛》

火车隧道里模糊的身影正向光明的出口,伴随着喃喃低语,这似乎是整个影片希冀留给我们思考的东西。在全片不长的时间里,密集地死亡将平和的心逼向绝境。荒芜人烟的小岛上,唯有杀死昔日好友方可全身而退,此时生命的继续必须以他人的牺牲作为代价,这是直指灵魂的拷问。面对这样的危机,我们又能如何选择呢?

绝境之中才能显露出人性的真实,或许我们可以为每个人举起武器找到理由。夏可杀死胡莉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雨泽,擎宇为了保护夏可杀死了雨泽,珺瑶误杀小菲是为了给男友端木报仇……影片的英文名称是“the choice of love”,这涉及到影片的第一个主题是关于爱,什么才是爱?爱是为了所爱之人不顾一切甚至杀死他人么?爱是为了保全爱本身而毁灭一切么?不,这样的感情是走向异化的爱,已不是爱本身了。

片中表现的爱是极致的,此时的爱是残酷的伤害,影片似乎希望从这种反向审美的展现中倡导温情和博爱。《圣经》中这样描述爱:“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虽然这是西方人推崇的经典,但是情感是没有界限的。若是成长的脱变必须要以磨灭人性为代价,那么是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利益不顾一切成为丢弃灵魂的行尸走肉呢?

本片的导演兼编剧王子元在影片首映式上说,希望本片给当下社会面临多重选择的年轻一代一种借鉴,因为每一种选择之后都对应着未知的结局,而坚持自我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这可是算是本片的第二重拷问,关于人存在于世界的方式。这并不是要把人和世界对立起来,只是把人推及到更广阔的范围。世界是包括人自身的所有的全部,无论是被人所感知到的,还是未被感知到的。个体在世界中同时扮演着两个角色,即支配者与被支配者。人总是在这两种身份中转换着自己的角色,试图寻找一种合适的方式与他人互利共生,以达到更大程度地支配和占有的目的。

可惜,人越来越自然地给各种东西地贴上标签:利我的,无利的,甚至无意识地对利我的表现出喜爱,对无利的表现出厌弃。有人说“存在即合理”,人们虚伪地表面认同的同时,也将无数自己定义过的无利的东西远远抛在脑后。认知,不是要每个人都去追问纯粹,纯粹地思考,而是当自己无意识地慢慢被身边的人和事趋同的时候,当自己把一切认为理所当然反而被这一切异化的时候,而应该清醒的有一种要把概念摆正的意识,尝试突破极端自我中心的误区。无数年轻人宁愿在享乐与麻木中遗忘灵魂也不愿清醒地面对现实。

影片中的现实社会化为两重隐喻:一是处于黑衣人游戏中的每一个参与者的组成,二是影片结尾处揭开的悬念。在第一重隐喻中,人与人之间真实而又脆弱的关系体现了后现代社会中人际关系的真实样态,利益这一概念被直接上升到生命。于是社会常态中为利益倾轧在这里被较为极端地表现为为了生命而残杀。不过相同的是,这样的状况都是由个体的选择所导致的。在第二重隐喻中,影片结尾黑衣人说:“这期节目做得不错,清场。”最后的生还者夏可也失去了生命。时空交错的世界中,谁又能预知自己是不是只是一场游戏的棋子呢?这里将人生的荒诞性推向高潮。若是人生的最终目的是虚无的,如同影片中的相互残杀也不能兑现活着离开的承诺。那么不言自明的是,我们唯有珍惜未知到来的过程。人之所以怯于选择,是因为选择的特殊性,这表现在每个选择之后都通向另一种人生,而谁也无法预知自己将走向何处。

如果本片的主人公不去遵循黑衣人的规则,那么整个故事就无法顺利进行了。但是人性的弱点或许就是如此。迷乱而真实的绝境往往展现出了人最真实的想法。并且无力去抵抗我们所不知的无形的压力,如果我们要将灵魂紧缩在安全的空间里,那么似乎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残酷、冷漠的世界,此时我们才更深刻地认识到温情和关爱的可贵。在绝望中的他们,迷失了自我,抛弃了过去坚守的伦理道德。以爱为名,丧失了人之为人的资格。或许有人看来,全片表现的一切都过于残忍和决绝,其实不然,怀揣梦想的人,总是最有力量的人,而希望本就在每个人的心中,如果愿意,每个人都可以携手走向光明。


失乐岛(2010)

又名:The Choice Of Love

上映日期:2010-05-31片长:45分钟

主演:王子元 / 冯子珊 / 潘柯努 / 董昊 / 党帅 / 张瑞 / 徐彬灵 / 杨洋 / 徐斌 / 张莉娜 / 张雅儆 / 

导演:王子元 / 编剧:王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