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0”的重要性,太乙似乎无动于衷。衮王本可以,将告白,梳理的得更通俗易懂:当我是个无理数时,只有你可以让我一切归零;而当我是个有理数时,只有你可以让我身价倍增。但太乙已经黔驴技穷:这个家伙的固执,让她深陷泥泞。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脱手,他却一心一意的期待白头,还有比这更貌合神离的沟通?如果可以,她宁愿给他一个世界,以平息眼下的惊悚,皇后?难道她要去适应一个波诡云谲的后宫?她放弃了炸鸡啤酒,就是为了在寒风中受冻?他怎么能确定,即使不是熊,他的内阁就可以接受她的身份?谁会要这么气急败坏的国母,辱没群臣?太乙深深的意识到,她的修为,不足以支撑她的定力,心头火起的后果,就是到更偏僻的竹林里受气:舍命陪疯子,已经是她最后的柔软,虽然——他可能,真的孤单。因为无法想象,没有双亲的童年;也不敢想象,雪上加霜的负担。似乎,这是她第一次,听懂了他的语言,并且真切的,与他的苦难,擦肩。
衮王的倾其所有,看上去,更像是自作自受:坐困于“方根”时,太乙可以让他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他不明白,让她理解他的世界,是苛求。虽然她的证件,在他的世界,驻足了二十五年之久,可没有主人的首肯,他凭什么让她接受,他的覆水难收?他甚至没有想过,即使她认可了另一个世界,她的感情,也非他所有,他等待的那个太乙,是仅属于他的太乙,与她,其实毫无干系。该怎么宽慰他的强求?他要给她的世界,博大而深厚,除了帝国,还有他岁月的坎坷、生命的纠葛。他怀揣着二十五年的寄托,奔赴有她的世界,想与她分享,那些快乐。她却怪他,扰乱了她的生活,让他如何收回,满心的花朵、奔流的江河?她不要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占据了她过往的,大哥?

有幸参与太乙人生的,是刚刚下过战帖的薪栽。从少时的情窦初开,到如今的痴心不改,虽然,太乙似乎一直,置身事外。本来无碍,但突然出现的劲敌,让他无比介怀,以至于,连那匹马,都好像在嘲笑,他自欺欺人的对白。关心则乱啊,尤其是,发现了马鞍的古怪,那个徽标,似曾相识,我们却不知道,薪栽笔记中的图案,所为何来。也许,家道中落的薪栽,有不那么平凡的年代。嗜赌的母亲,逃避的,也不只是辉煌不再。法外之徒的利诱,激起的,是过往的尘埃:太乙的父亲,这个敦厚而耿直的长辈,给他铺垫的,是最坦荡的未来。很出人意料的老人对吧?在女儿的狡黠中败北,却不误对晚辈的栽培,用道馆里的摔打,给薪栽辟出一条,人间正道。显然,与太乙相比,父亲,更适合为人师表。

对太乙来说,凶器的落网,意味着胜利在望。可狗屎先生的身份,却让她败走沙场。也许,她真正害怕的,是这份无人认领的烦人,那意味着,她的苦难,还会顽强的生存。更担心的,其实是平行世界的确认,她朴素的经验和认知,一直在抵触,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结论。虽然,直觉会提醒她,那个男人没有撒谎,但是……推倒近三十年的观念,无异于裁夺自身,让她如何轻描淡写的,认份?所以散伙饭吃得精彩绝伦,接连下肚的炸弹酒,膨胀的,是她的郁闷。他的每句话,她都不信,可潜意识中的那个自己,已经丢盔卸甲,可怜巴巴的,催促她撤军。人生中,还有什么,比不战而退更可恨?
衮王的错误,暴露了闫燮的“卖主”。没有什么,可以弥补手铐的狠毒。即使是高官厚禄,也不能收买寒了心的下属,衮王终于开始思念,帝国的照顾。还好,他的帝国,终于在太乙的功败垂成中,水落石出。虽然气氛,似乎……不那么和睦。他几乎有些同情,太乙的痛苦:这个世上,最难的,不是证明“有”,而是证明“无”。他在这个世界的“无中生有”,让太乙百般不豫。以至于,她要用一切机会,对他的存在,进行精准打击。包括,无辜的炸鸡。每当她想要承认,他绝非俗物时,都会尽量找证据,将他拖回市井,根本不考虑,同样的行为,其实来源于多种可能。就像衮王,何曾去算计过,柴米油盐的人生?虽然,麦西穆斯必须讨好皇后的胡萝卜,嗯,叼着吧,这是皇命。

总理的难题,在于打牌的手艺。皇帝纳税,也只是对权谋的润色。踏实,是个传说,如果没有翻云覆雨的手腕,何来飞黄腾达的结果?大人物,永远也不了解,底层的苦涩。当政绩与形象毫不冲突时,她为何,不能兼得?至于议员们,钱已经够多,偶尔被杀杀锐气,未尝不可。只是,总理的随扈,似乎比她更难测,戏谑的神情与强劲的下颌,都遮不住眼中的,精光四射。我们甚至分不清,他的沉默,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守株待兔,嚣张地,不分场合。也许,连总理本身,都来自于他精心的操作?不得而知。不过总理的亲民,却是刻意为之。踏进母亲的鱼店,便卸下了亲和。连暂时栖身的孩子,都要承受一番奚落,怎么看,憨厚的母亲,都教养不出,女儿的刻薄。巷弄出身的女子,位极人臣,却少了宠辱不惊的底蕴,也许,正是如此,才会吸引那位遗落了物件的“客人”。想来,出没于鱼肆的,除了倦鸟归巢的总理,还有,无孔不入的探针,更可能,是那位回帝国省亲的——故人。

皇帝的遁隐,难为了老尚宫的头脑和心脏。明胜雅的好运在于,经历的单纯。皇室秘闻,除旧迎新,唯一的要求,是抚慰帝国的臣民。老尚宫的观察,另辟蹊径:用文字的气质,去衡量精神。何尝不是智慧呢?一如对曹影的诘问:你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即使曹影不知道,也不影响,那个喜欢曹影的女人,一往情深。明胜雅的活泼,搭配曹影的木讷,看上去,相当不错,何况,还可以假公济私,守护群龙无首的帝国。
当曹影推开书房的大门时,我们似乎有一瞬间,读懂了衮王。举目四望,皇帝的世界,只是在黑板之间,开了几扇窗。那些数学运算,与其说是推导,不如说是屏障,挡住的,是外面的枪林弹雨、恶意昭彰。也许,对衮王来说,用数学去解读这个世界,远比用感情更安全。他宁愿接受公式化的危难,也好过提防人性的异端。正如李霖的尸检,无论看上去多合理,都透着几丝难缠,因为“死亡”这个符号,牵连的,也许是藏匿已久的冰山。亦如衮王的“消失”,曹影知道,应该是另一种,可以符号化的概念。只是啊,我们的皇帝老儿,他在哪儿呢?

衮王……在道馆,喝试过毒的咖啡。顺便,截获了太乙的狼狈。他曾经以为,她的优秀,碾压了他的诉求,让他自惭形秽。所以,难得英雄救美,没道理不去把握机会。只是,仿佛是为了补偿,时间,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让位。太乙不会感觉到,水滴的悬垂,她还在为狗屎先生的大度而惭愧。忸怩又有些讨好,毕竟,她的正五品座驾,胡萝卜可解决不掉,她都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话,还来不来得及收回?有点心焦,所以……先把头发绑好。然后,世界就在瞬间,停止了喧嚣。徒留,衮王的困扰。凝固的空气,定格了太乙的忙乱,让他有时间描摹,她的轻巧:从长发的飞舞到腰身的婀娜;从清澈的目光到细腻的肌理。他甚至可以看到,阳光下,绒毛欢快的沐浴,勾勒出明暗的对比,柔和了她向来的犀利,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当然不可能,重启的时间,第一件事,就是把太乙吓了一跳:他离得这么近,她怎么不知道?还是,在他变得更奇怪之前,快些逃跑。
衮王此时才发现,穿过那道门的副作用,不只是皮开肉绽的疼痛。被折断的世界,有犬牙交错的裂缝。雷鸣闪电的鞭索,也许,只是在惩戒,所有胆大妄为的逆行。怎么会放任他逞能?每一次穿越,那道门,都在承受时空的电涌,不得不屏息的刹那,滞涩了,时间的流动。正如当初,泼洒瞬间的静止;亦如,后视镜中,太乙的惊惧。息笛,一直在寻找,另一半的自己。徒劳的,随着他们叔侄来去。谁能想到,来之不易的美好,也是大韩帝国的危机?李霖的“死亡”,终于,成了衮王的当务之急。直到此时,我们才能拼起那些林林总总:幽深的暗巷,悠悠球单调的嗡嗡作响,老旧的书店,行色匆匆的宫人,是在蕴蓄,颠覆的力量。殿下到来,盐田,犹如地狱之门,残阳如血,只待,百鬼夜奔。

金福万的案子,看上去,如愿以偿。只有太乙,犹自思量。就像是衮王对尸检的推理,太乙在考虑的,也是“太过顺利”。真相需要的,永远都是不断质疑,虽然各自的手段,参差不齐。衮王的符号化概念,可能会让太乙难以下咽;而太乙的经验,可能会被衮王礼貌的鄙夷。不过,在打架这件事上,他们第一次达到了和谐统一,虽然太乙最关心的,竟然是驾照问题。不喜欢被碰触的衮王,可以为了太乙,“斯文扫地”。大概也有些遗憾,可以展示的运动,怎可如此“初级”。不过,为什么会这样?他连胜利的果实,都没有资格分享?连结账,都差点要低声下气。可是……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的感情,可以慢慢修葺;他的帝国,却可能危在旦夕。他会记住,这样……漫不经心的太乙,对告别,如此大意。虽然,那位大哥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连帝国的徽章,都让他如临大敌。衮王有些无奈:那个世界,本不是薪栽的辖区,刨根问底,又有什么意义?他倒宁愿,悄悄的离去,值得带走的,也许只有金素月的诗句。因为想说的那句话,可能真的要,埋在心底。当他在竹林中回首时,太乙也在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院子,恢复如往昔。她以为……她本以为,告别,只是他无伤大雅的赌气。可她怎么能料到,在这个世界里,他终于兑现的一句话,竟是……别离?




国王:永远的君主더 킹 : 영원의 군주(2020)

又名:The King:永远的君主 / The King: Eternal Monarch

主演:李敏镐 Min-ho Lee/金高银 Go-Eun Kim/禹棹焕 Woo Do-hwan/金景南 Kyeong-nam Kim/郑恩彩 Eun-Chae Jeong/李廷镇 Jeong-jin Lee/金英玉 Young-ok Kim/全裴修 Bae-soo Jeon/徐正妍 Seo Jung-yeon/朴元尚 Won-sang Park/金容芝 Yong-ji Kim/张海珉 Hae-min Jang

导演:白尚勋 Sang-hoon Baek编剧:金银淑 Eun-sook 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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