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四月天》里见识了徐志摩生命中这样的三个女子:人淡如水的张幼仪,灵动清幽的林徽因和浓艳炽热的陆小曼。这样的三位,编织了徐志摩一生的爱情故事。


白色的张幼仪
对于幼仪,打心眼里想穷尽所有的赞美之词来为她作注,想起她,又是敬佩,又是心痛。原配的夫人,却因为徐志摩心中所爱另有他人,就这样被逼签下离婚书,被迫在国外独立、强大。到后来,修炼了一身骨子里的自信大气之美,这也是任谁都能瞧见的。
她说:“过山过水,走就是了。有什么不能选择的,也挺简单的,就接受所有最坏的事情,看看还能怎样。”吃过的苦头,不也是会变成生命的财富吗?她的人生觉醒,始于离婚,能够接受了一切也许就是成长的开始。一纸婚书是别人给的,别人也能拿走;她在德国学的语言,读的书,还有所有历练,却像脚下结结实实的垫脚石,让她成为了后来的经理人、银行家。
她对爱的诠释是责任,抚养徐家的孙子,在前夫落魄时不计前嫌地伸出援手,同时还一直扮演着徐家女儿的角色照顾着老人,这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胸怀,也是她志气的一部分。她的尊严,曾经被徐志摩自私地视而不见,可凭借着一己之力以及命运对她的垂青——娘家兄弟坚强的财力支持,她活成了那个年代里女性里顶骄傲的一个。
在她晚年时,有人问她爱不爱徐志摩,她给了这样的回答:“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是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看不到伤害和遗憾留下的执着,有的只是云淡风轻似的从容不迫和毋庸置疑。他给她的一生带来的种种,残忍的总要比抚慰的多,可她坚强到自己消化了一切,扭转了一切,让本来应该是锈迹斑斑的人生,变得纯净如一张白纸。
她的美是能化万物为无形的白色,白色怎能说是无色,它反而是五颜六色的交锋过后,人生沉浮起落汇合过后,最完整最饱满的沉淀。
绿色的林徽因
这样的聪慧甘洌,换做是谁遇到了,都会发觉像是久久萦绕不去的清香,心甘情愿被沾染。她的美丽,似乎也成为人们指责的原因之一,然而很多人只看到她作为一个爱情的对象,是多情的,却没看到她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和一个朋友,她又何尝不是在散发着熠熠的光,欢声笑语总在她身旁绽放。
虽然徐志摩曾对她说过那么多令人怦然心动的情话,她总是清醒的。年少不经事的时候遇见这样的人,难以招架是可以理解的,她没有被爱冲昏了头,就算有什么感情,她也明白其中的不现实之处,她把这解释为道德的原因。因为她明白生命的流动,感情也是如此。她和徐志摩之间,是一团灼热的火,火烧完了还留下什么?情归梁思成,她得到的是安静踏实的日子。
在《梁思成与林徽因》这部纪录片里,林徽因的灵动展露无遗,她文思敏捷,感情丰沛而真挚。“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是朋友们对她的评价,这样的一个女性,她时时收到智慧与真情的滋养,而她反馈的是那流动不息着付诸笔端的光,还有活灵活现于生活的美。她写给儿子梁从诫的这首诗《人间四月天》成为后世描绘纯真之爱的经典,她和梁思成思想上的默契至深,更使身边的朋友以“梁林”来形容他们的一体,他们同甘过,也共苦过,是最懂彼此的人,就连两人的朋友也是共享的,感情和生活环环相扣,没有罅隙。
我想她是适合用交响曲比喻的人,徐志摩是激昂又短促的高音,但她却偏爱悠长有余韵的回响,因为她自身就是这样的生命,徐有一首诗里曾这样描写:“我抬头望,蓝天里有你;我开口唱,悠扬里有你。正如那林叶在无形中收取早晚的霞光,我也在无形中收取了你的。”
这样绿色的美,朝气勃勃又令人心安,这份朴实和素净,如果不能好好珍惜和回味,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否则越有灵性的越是难免千疮百孔。有一丝丝庆幸着林徽因生活伴侣的最终选择是多么明智,才留下一段佳话。

红色的陆小曼
一直在揣摩小曼小姐,不知道是热烈的红色合适她呢?还是明媚的黄色更合适?最后觉得,还是红色多一些吧。
在徐志摩心心念念的爱刚失去的时候,这位散漫自由又大大咧咧的陆小姐推开门,走进了他的生命,无拘无束地,把他迷住了。她的心是如此活跃,以至于一刻也受不了孤单,哪儿有热闹,她的身影就在哪儿飘荡。她爱唱戏,因为需要观众,她要的爱不是“你对我好”就好,而是“我要你陪”,你看我欢闹,看我哭笑,你注视着的时候,我活泼泼的生命才最焕发光彩。
她对物质的贪得无厌,只是受宠惯了的大小姐改不了的习惯,因此要做她的枕边人,不仅要在感情上接得住她,还要在物质上给得起她。徐志摩先生,可能是太高估了自己,因此后来就算兼着差,赚的一直也补不了花的缺,哎,要养小曼好难啊,这时候的徐先生估计也是真真切切开始体认到“爱的责任”这一人类的伟大之处了。
爱情的风花雪月,诗歌的浪漫动人,在柴米油盐面前,怎么如此不堪一击了呢?志摩苦口婆心:“我要你活出自己的光彩,那些我看到,别人没看到的光彩,我要你把它绽放出来,你不该再是从前的小曼了,因为你有了我,不是吗?如果不能给把你领着往高处走,反而让你越活越堕落,我怎么对自己交代?你知道吗?我每天要反复问自己几千遍,我究竟是爱你?还是在害你?”
他说小曼和他是一对翅膀,要合力才能飞出去,要小曼振作。可是她只是个被宠惯了的孩子,要着什么就要得到,那欲望炙热不容人分辨和迟疑,就像一团火红,霎时间把两人的爱情裹挟在逃也逃不出的生活的巨难里。饱和度高到不能再高,温度也就相应变得灼人难耐了。
小曼的美是近乎孩子气的,她只是把最真的那部分红拿出来肆意泼洒,不计后果,只是贪图当下。却没想过,最终会伤了她最爱的人。难道爱情不就是疯狂吗?不就是倾巢而出吗?也许这是她心里解不开的谜。
徐志摩生命中的这三段故事都是动人的,可是这故事在历史上来看,似乎可以用爱情事故来形容:一个女人为了他守了半辈子未再嫁,一个女人和他认取了两个方向分头走去,一个女人最后也活在了失去他的痛苦中。
徐志摩的才情自不用多说,可最终却落得个“渣男”这样不受人待见的名号,他口口声声说他所要的仅仅是唯一而真挚的爱情,他也是火一样的人,最终和火一样的陆小曼走在了一起。而林徽因有贴近树木的灵气和蓬勃,张幼仪骨子里就是水以柔克刚的那股劲,也难怪火木难以相容,水火就更是不能相处了。
以颜色来打量一下人间烟火,好多事情可能又多一番解释了。也许人与人从来没有什么高下,只在乎相合不相合,万般都能变换的,唯独脾性禀赋是人费劲力气也难改的。
树的绿有黑的土来衬,天的蓝有云的白来缀,而火的烈只是生活的一段,生活实在不必去刻意求戏剧性,不必剑拔弩张才能证明人的存在,更不必寻死觅活才能反应情的真诚。自自然然,发觉和承认他人和自我的独特,美便能轻轻照彻彼此心扉。
首发于简书

人间四月天(2000)

又名:April Rhapsody

主演:黄磊 Lei Huang/周迅 Xun Zhou/刘若英 René Liu/伊能静 Annie Shizuka Inoh/郎雄 Sihung Lung/吴军 Jun Wu/马跃 Yue Ma/冯雷 Lei Feng/王斑 Ban Wang/刘牧 Mu Liu/孙桂田 Guitian Sun

导演:丁亚民 Yamin Ding/曾念平 Nianping Zeng编剧:王蕙玲 Hui-Ling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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