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0-08

阿塔 • 阿虎:A Fighter's Blues

因为同样是李仁港导演的作品,且都是关于主角如何逐渐面对/告别过去的故事,所以我就直接把《阿虎》看作是《星月童话》的姊妹篇吧。
如果说《星月童话》是关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终于能告别过去并抓紧新幸福的浪漫爱情故事,那《阿虎》就是关于一个中年男人面对过去并救赎自己的故事。尽管导演在两部电影的一些细节上都作了浪漫化的处理,让电影有了童话般的轻盈质感,但《阿虎》始终还是比《星月童话》残酷得多,而亲情、爱情、救赎就是《阿虎》最能打动观众的三个部分。
亲情
电影的前半段更多的是聚焦于阿虎如何修补自己和女儿之间的罅缝,而导演在展现二人的关系发生微妙变化时则借助了比赛录像和项链这两个小道具。
女儿对未曾谋面的父亲的了解是通过母亲留下的比赛录像,她对父亲的感情本也是复杂的——骄傲与怨恨并存。而阿虎甚至是出狱后才得知自己还有个女儿,他最初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份亲情。所以,当他们初次见面时,气氛更多的是尴尬,阿虎甚至不敢承诺要带女儿回香港团聚,这才引起了女儿的不满和失望。
二人关系有所改变则因为两件小事情——阿虎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女儿的父亲并击退暴徒,阿虎在车站里焦虑地寻找女儿。
当阿虎赶来解救陷入困境时的女儿,他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女儿的父亲时,则给予了女儿强大的安全感。而当他一人击退多个暴徒时则展现了他作为拳手那强壮的一面——亦是女儿通过比赛录像认识到的父亲形象。
而阿虎在车站楼下焦虑地寻找女儿的那幕,则被在楼上的女儿看在眼里。这时分别切到阿虎和女儿脸部特写,观众凝视着他们的脸部微表情,可以发现,女儿的心在慢慢变软,她已经逐渐接受/确信父亲的爱了。随后,在车上,她睡着了并靠在阿虎的肩上,阿虎给她披上衣服并拿出自己和女儿母亲的合影,这个瞬间,他们看起来终于像一家人了。
接着,女儿给阿虎看了那个比赛录像并问他是不是拿了比赛冠军,阿虎撒谎说自己是的,此时的他还不敢跟女儿坦白当年的真相。紧接着,女儿把项链送给阿虎,确认阿虎接受了她这个女儿后,她才开始喊他爸爸,而阿虎则在接受项链后把项链戴上(这个细节可以在以后的多个镜头上看到)。种种细节在透露着二人关系变得密切,这便也是港片细腻的地方。
爱情
阿虎和修女在外面过夜那场戏拍得极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无激情戏,只是在同一张床上,你偷看我我偷看你,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入睡,仅此而已。这种“发乎情,止乎于礼”,恰到好处的克制,则为后来的告白作了铺垫。
后来,二人又一同开车外出,车子再次坏了,阿虎下车推车子,车子才再次启动。然而,此时修女却独自把车开走了,并让阿虎想清楚是不是确定要和她在一起才追上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犹豫的心情(注意她脸部的表情微变化),只有等她看到阿虎追着车子跑的时候她才眼含泪珠笑起来了,此时她才笨手笨脚的把车停了下来,和刚追上来的满身是汗的阿虎对视,随后便相拥。这么个过程,配上刘德华的「当我遇上你」,浪漫极了。
救赎
阿虎是一个做过错事的男人,他的故事注定是蓝色的。正如主题曲写的那样,”短短一生太多的变化“,阿虎的人生便是如此。
他出狱的时候,导演用了一个倾斜构图、蓝色色调的镜头,来表现他的压抑;而下一个镜头,竟是他以相似的走姿(伴随着节奏相似的脚步声),走进擂台。这么的对比,既丰满了阿虎这个悲情形象,也使观众对这个角色产生了恻隐之心。
电影的高潮戏则是最后的比赛戏,而这也是阿虎自我救赎走向新生活的必经之路。最后的比赛这场戏,主要是通过镜头对观众、解说员、对手的反应捕捉来表现了所有人对阿虎的看法的改变——从仇恨到震惊再到尊重。这样的剪辑,虽敷衍又煽情,但在激起电影观众的共情这方面确实有效。
梅尔维尔的《第二口气》的开头就有“人出生的时候就注定只有一个永久的权利——选择死亡”这么一句话,这句话特能打动我。于是我想,阿虎明知道自己参加比赛更多的是会面对死亡,他这样的选择看似自私,但在我看来,这也是他负责任的表现。
阿虎在决定宣战前,看了一遍当年的采访录像——他是在直视/重新面对录像视频中过去的自己,他只有面对了过去才能有勇气作出自我救赎和改变的选择,才能无愧于自己的过去、女儿和女友。于是,他决定宣战,并坚持到底,完成比赛。只是,他的举动感动了所有人,却也使自己永远地失去了走向新生活的机会。

阿虎(2000)

又名:A Fighter's Blues

上映日期:2000-12-21(香港)片长:105分钟

主演:刘德华 Andy Lau/常盘贵子 Takako Tokiwa/Intira Jaroenpura/陈荣宗 Dickens Chan/潘源良 Yuen-Leung Poon/陈文义/姜国民 Kwok-Man Keung

导演:李仁港 Daniel Lee编剧:李仁港 Daniel Lee/张志成 Chi-Sing Cheung/李厚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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