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6-01

约瑟夫金字塔 • 宫本武蔵:放逐的意义

当我看今年新出的日剧SP《宫本武藏》，看到出狱的宫本武藏打算外出流浪的时候，我似乎能看到有一线曙光从这个人的未来照进了并不明朗的现在。一旦开始沿着某一条路去探索，开始收敛起行为的狂野和放纵并将之内化为对某一事业的执著，这本身就代表“八”字的第一笔清楚地写出来了。但这仅仅是开始——最重要的放逐确属被迫，但也可能自相矛盾地称之为是他的主动——当武藏开始发觉，因为他个人的历史原因而名利之路无望之后，才开始走上了自我反省之路。曾经代表名利熏心的两把剑被沉入了海底，锋芒毕露的气息，咬牙切齿的表情，以及争强好胜的心态都一一钝化了。感觉的迟钝或者造成了思想的敏锐，而往事的疏离也许带来了不同的阅历。于是——这个男人才开始背负起责任，成为一个成熟的，不惑的汉子。

自我放逐，不论在我读到的那些书里，还是看过的那些电影里，总会有太醒目的作用，好像每一个自以为是的男孩要成为生活的强者所必然要经历的打磨和折腾一样。尽管他们不知不觉中，多少可能偏离了自己一开始那个一厢情愿的目标。于是，那些人放逐了自我的人，一个一个，都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Bruce Wayne在成为蝙蝠侠之前，独自流浪世界各地，去经受那些苦难，体会犯罪和恐惧，当他回到哥谭市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戴上面具，保护手无寸铁的平民。

当孔子在鲁国仕途不顺的时候，他开始周游列国——当然，其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从政——但是，旅途的困厄和理想的困顿都已经给他指出了方向，那就是——著书立说，授业解惑，不让自己的思想埋没于区区几十年的蹭蹬和颠簸。

同样的，不知道当年的还是太子的嬴驷，后来的秦惠王，当被自己的父亲放逐山野的时候，会期待怎样的一个未来？

屈原并不知道自己放逐之后会写出离骚。

压在山下五百年的孙猴子也未必不曾做过些思考。

当开始有一颗遥远的心，一颗漂浮着不落地、没有归属感的、动荡的内心，在遇到困惑人生的重大问题的时候，放逐已经是必然的事。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或者在熟悉的环境里遮起自己的双眼，捂紧耳朵，在暂时逃离却又纠结万端的闲暇时间里，让思考和体会占据主导。

以往的错误到底影响了我多久？作为这样一个人，我还能再为什么而执着向前？以后我将迎接什么样的生活？

武藏或者不曾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但必然会有一点——他从一个否定开始，走向了新的方向。当日观大师问起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收敛起气息，变成一个温和的人了。他悄悄给耕地的日观倒了杯茶——从浓重的杀气到如今完全令人不能察觉的自然，从血腥味到清淡的茶香，这样的蜕变已充满智慧。

当一个人被放逐的时候，他就开始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