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儿童,一个与儿童相似的智障 ,他们是等待着被建构的白板,也是权力话语所无法触碰的空白。他们还没有诞生出成年人确证自我价值的诉求,也不需要他者的承认。
我们不能用现代社会成年人的规范去衡量他们的意义。
如果细心的话可以觉察到,智障的世界中充满着冲突和暴力,他所想象或者认为的意义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海洋,作为一艘潜艇的船长,要时刻提防着食人鲨鱼,并且以捕猎鲨鱼为终生的使命。在他之上有个绝对的权威,他的姐姐是他生活的掌控者、老板、主人。他要时刻保持待命的状态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于是他在姐姐出现时不会戴着脚蹼潜水镜,不会让他姐姐知道自己的潜艇或者小秘密,对他姐姐唯命是从。 但是小女孩却始终生存在自己的空白中,她只需要朋友的陪伴,极少量的进食就可以生存下去。在她的生长环境下,她是被动地接受一切却始终活在自我的意义世界中,父母对她而言并非是权威或管教者,是施予者,她只需要做出适当回馈不需要谨小慎微地活着。儿童与智障都还没有到达可以被构建的心理年龄,在他们对日常经验中,对道德法制没有任何的概念或追求。
作为观众的我们,在观看影片时由于无法接受主人公那与我们日常经验与价值判断严重相悖的行为而露出惊恐的神情,使这部影片充满着张力,它使我们直面那些令人窒息的问题:儿童与智障的爱情是否算恋童,老太太舌头伸到小智障嘴里是否是性侵,吸毒是否是违法的,姐姐制作人类干尸真的会让人复活吗?所有观众心里的答案肯定是整齐划一的,但是这仅仅对于我们观众而言,对于两个儿童呢?
可能导演的本意就是想让我们在这种强烈的张力中开始反思我们所认同的一切价值。使作为成年人的我们开始反思,主体是如何被现代社会的话语下被构建的,我们所信奉的是真理还是谎言?谁能评判这一切?
令人失望的是,人们在世上走一遭后,最终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寄希望于那梦想中的潮涨海岸,去追寻自己在世上无法得到确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