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6-26
余峤 • 汉武大帝:太后面前，手撕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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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峤
一、
自由职业者灌夫和宰相田蚡的嘴仗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田蚡抓了灌夫，灌夫的真朋友前宰相窦婴向汉武帝求情。
汉武帝听罢窦婴的鸣冤，留窦婴在宫中用膳。
汉武帝下诏就此事“东朝廷辩之”。
东朝是皇太后的寝宫，王太后是田蚡的姐姐。廷辩是让大臣们就此事畅所欲言，直抒胸臆。东朝廷辩，就是把家人当成朝臣看，把国事搬到家里办。
汉武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做事都是总要把正反两种可能性都考虑周全。两头都要为自己留有余地，两头都要能够堵住别人。更何况汉武帝呢。
可偏偏事情就会出现第三种情况。
这次廷辩就是如此。
二、
廷辩开始。
窦婴陈言，盛赞灌夫忠勇可嘉，侠肝义胆，喝醉了说的话不值得当真。宰相田蚡用别的罪名给灌夫定罪，是小题大做了。
田蚡则说灌夫是酒后吐真言，此人一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就该治以重罪。
窦婴一看，田蚡根本不是想平事，而是想把事情越闹越大，索性就把田蚡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的一桩桩、一件件全抖露出来了。田蚡你就是窝藏在汉武帝身边的大老虎。
田蚡一看，窦婴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就辩解说，现在天下歌舞升平，我田蚡就是爱点豪车、豪宅，爱个美酒、乐队，爱炫个富。哪像你和灌夫，天天拉一帮人到家里去，嘴上说的是侠肝义胆，谁知道你是不是策划于密室，想取皇上而代之？你是犯了危害国家安全罪！
廷辩至此，当朝宰相是贪赃枉法，前朝宰相是酝酿谋反。该换皇帝上场了。
汉武帝问群臣，他们俩到底谁对啊？
御史大夫，也就是当时的副总理、监察委主任韩安国说，“窦婴说灌夫勇武过人，侠肝义胆，不该只因区区醉酒闹事而受死。这是窦婴的正确之处。丞相田蚡说灌夫已成一地头蛇，在地方蛮横霸道，这是强枝弱干，这样下去会威胁统治。这是宰相田蚡的正确之处。到底谁对，还需陛下圣裁”。
韩安国真是一条老狐狸。
以直言敢谏著称的汲黯说窦婴说得对。
大臣郑当时一开始说窦婴对，后来又吞吞吐吐，不敢坚持己见。
引得汉武帝大怒，你平常把窦婴、田蚡的长处短处说得头头是道，关键时刻却畏首畏尾，朕看你们这帮子人都该被杀。说罢，拂袖而去。
三、
廷议不欢而散，田蚡跳上韩安国乘坐的马车，斥责韩安国，就为对付窦婴这么一个退休老头，你怎么还首鼠两端？
韩安国沉思良久才做答道，丞相您怎么能不自爱自重呢？窦婴一指责你，你马上就应该脱下官帽，叩首谢罪，恳请皇帝罢免你的宰相职务。
你是皇帝的亲舅舅，又有谦逊的美德，皇帝怎么会罢免您呢？而窦婴是最重气节之人，你这样以退为进，一定会让窦婴羞得咬舌自尽。可是今日朝会，你指责我，我指责你，就像泼妇骂街，成何体统啊！
韩安国是老成之臣，就老练在他看透了皇帝的心思，也顺应了皇帝的心思。
汉武帝把廷辩选在东朝，那就是告诉田蚡，这是你的主场，朕最终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退一步，给个台阶下，窦婴也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不就结了？
汉武帝预想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窦婴、田蚡真的唇枪舌剑起来，怎么办？
没关系，我搞个朝议。还有朝臣都在嘛，让大家评评理。
汉武帝不怕你说什么，哪怕你各打五十大板，但只要你把你的理由充分说清楚就行了。
皇帝当然最后要拍板，可是理由得是你们朝臣一个一个接龙。这样，不管治谁的罪，才能有得可说。
朝臣各抒己见，文书记录在案，皇帝再乾纲独断，完美。
皇帝需要的不是你英明正确，而是你头头是道。
韩安国明显理解了汉武帝的圣意。
可偏偏事实出现了第三种情况，窦婴和田蚡撕得天昏地暗，朝臣却一个个像哑巴似的，实际上是作壁上观。
这帮子大臣也太不给太后面子了。
这下子倒让汉武帝没法子收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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