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橙镜像
Jim对镜头的存在一直很有意识,时而不自然地回避,时而试图通过回看镜头来进行反抗。最后果然他是正经上过学的人,那种累赘般的自尊心,间歇的闪躲、间歇的反抗、常态的忍受、自我抑制的失灵,你看到就会通感。
想到我校的外宣式课程讲座,宣传意义大于学生参与的意义,为显得讲座满坑满谷热火朝天,学生听着,外包摄影人员径直在桌旁怼脸拍采风照,在中间过道一排一排拍过,这时我也会和Jim一样选择直接看回去——我也展示出我的面容,释放出我的目光,表明我有意识有态度有心理活动,难道你还能把我当成纯粹的客体,镜头的枪口下无知的猎物吗?不同的是我们的外包摄影师会闪开,而Jim的狱警和怀斯曼的摄影师不会(某种意义上摄影师也是很能抗压...)
也会想起高中体检,一屋子灰头土脸狼狈待检甚至不敢表现出尴尬因为连尴尬都会被工作人员觉得矫情和自我意识过剩的高中生,和"有病""有罪"的人待遇也没有什么不同。
任何情况下,多繁育简直就是在让自己的生命贬值,越要活着,越通胀得像蝼蚁一样。

另一个有趣的事实(又要骑在第四堵墙上了),弹幕里,你会看到有的人关心政治,有的人关心人的感受,而有的人热衷于发现不正常,诊断画面中侃侃而谈的人是什么病。隐隐能感受到说话人的学科和观看的目的。很多时候,画面里主人公说的话完全makesense,思维敏捷,只是话多话密而已。照这样的标准,每个大排档或者年夜饭桌上都有的中老年国际关系专家也都免不了思维奔逸。我们说蠢话,但蠢话中也必然有什么意思,乃至于隐藏着部分的真理。人总得关心点什么。如果和他们交流,没有人完全不可理喻。相比之下,机构工作人员从未被观众诊断,至多被判断为道德上的贱人。制服的差别,栅栏内外的差别,看与被看的差别,一朝被置于那样的地位,你再也不能翻身,你永世不能自证,就算暂时的自证得以成立,正常的社会生活也只会是一次前途未卜的假期,暂时的“正常”之上必然蒙着不可摆脱的疑云,人总要回到ta“该待”的地方去。这就是和医生辩论的小伙子说自己已经被毁掉的管中一斑。



提提卡失序记事Titicut Follies(1967)

又名:谁主疯骚(港)

上映日期:1967-10-03片长:84分钟

主演:未知

导演:弗雷德里克·怀斯曼 Frederick Wise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