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有这么一位导演。
他特立独行、不可一世,曾经拍摄过一部抗日电影,跳过审查环节直接送去戛纳评奖,结果却被处罚,五年不得拍片;
沉寂过后,他厚积薄发,拍摄出了著名的《太阳照常升起》,再次靠实力成为导演界翘楚。

没错,他就是姜文,一个站着挣钱的疯子。


而当他新作《邪不压正》的编剧李非,决定开始拍摄电影时,同样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他们在期待,这个疯子的编剧,到底能捣鼓出什么怪异的东西出来。

先来波故事简介。
专注于讨债事业的周小铁受老板委托,来到了北京,发誓找出欠债的方南以给老板一个交代。
他先找到方南的公司,结果被告知方南不在,只好坐车去家中寻找;历经波折,终于到了方南家时,却发现他不在家。
无奈的周小铁在方南家旁蹲点,途中结识了一心想踏进演艺界的女演员琴初九。

在谈话中,周小铁慢慢理出了所有人的关系,猛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不只是讨债这么简单……
要让我说《命运速递》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结构。
玩了什么结构?
按照故事线,电影应当是周小铁受到委托开始,然后讲述他如何寻找方南的经历。
但电影偏不。
它一开头就让周小铁与琴初九相遇,把所有谜题藏在对话之中,让观众自己慢慢在谈话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不是很熟悉?
没错。
《心迷宫》、《低俗小说》等等电影,都如本片一般,在结构上下了文章。
为了好归纳,我们给这种把玩结构的片子,统称为——“黑色幽默”。

而《命运速递》,是一种黑的极端。
黑在哪?
首先,男主角之一,就是黑到底的、专门以讨债为生的周小铁。
他特立独行,暴力至上,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种社会边缘人物,身上沾满了江湖气,浑身上下都有着黑色历史。
其次,整个故事风格很黑。
它讨债、潜规则、色诱,只要是社会阴暗面的东西,它都有沾染,简直不能再黑了。
再者,叙事的方式与方法黑到让人哭笑不得。
这一秒明明坐在餐厅,下一秒却跳到出租车上,接着又跳回餐厅。
奇妙的是,出租车上说的话竟完美对接了餐厅的台词,仿佛让人物在两个不同空间对话——这多黑!
所以,用一种戏谑的姿态把玩结构,讲述社会边缘的故事,是片子最大的特点。
片子还有一个特点,主题。
嘿,一个边缘的故事,能有什么好主题?
还真别说。
《命运速递》的主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它关于宽恕和包容。
宽恕的,是人们的错误;
包容的,是人们的缺点。
从何说起?
主角周小铁,讨债为生,横冲直撞,遇到出租车司机要钱都要大动干戈,生生把别人打到地上才肯罢休。
但他的世界,却很简单。
他只想靠讨债赚钱,然后把这些钱用来孝敬母亲。
母亲是个朴实的人,她无怨无悔地养大小铁,却放弃了她的梦想。
梦想是什么?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母亲的愿望,就是看一次海。
这对生活在山区的小铁来说何其困难!
他只好讨债为生,好好省钱,带着母亲去海边。
只可惜,钱还没挣到,母亲就去世了。
为了圆母亲的心愿,小铁决定让母亲海葬。

看了小铁的故事,是不是瞬间宽恕了他曾经的罪过?
还有,就是欠债的方南。
俗话说,因果有报,没有需要钱的因,就没有讨债的果。
那方南为什么会欠债?
几年前,有个老朋友找上了方南,说有个煤窑生意,利润大着,只要肯投资,到时绝对是钱滚钱。
需要多少?
十万。
但方南只是个小职员,根本拿不出十万块钱。

看在老相识的份上,他借了十万,投资了煤窑。
结果一年后,老朋友说煤窑倒了,接着把钱拿走,再也联系不上!

方南抓狂了,他哪里能拿10万?只好跟债主拖,拖着拖着就拖来了小铁。
知道这些,就包容了他欠债的厚脸皮和无耻。
所以,主题上的高度,令片子的价值再上一级,让人欣慰。
电影最后一个特点,也是缺点,就是——碎。
为了把玩结构,电影被剪得很碎,就像一个拼图,必须让观众时时在线,才能准确处理拼图的内容。
这样确实能达到幽默的效果,但如果太过了就会像美食中放多了油,腻。
电影在很多地方,明明一个直线叙事就可以完成的问题,偏偏要剪成四五段,利用不同的时间段来告诉我们故事的真相。

这就让电影显得极其碎片化,充满了令人反感的、人为的痕迹,失去了电影本身应当有的诗意。
究其根本,应当是,故事还不够有料。
看看原先玩结构的片子。
《疯狂的石头》中,所有人为了一颗石头大动干戈,斗智斗勇,结果却被一个警察拾到真货;
《心迷宫》中,因为一具尸体,所有人黑色的过去都被挖出来,最后只能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这两部都是华语电影中黑色幽默的代表作,故事都非常有料,让人折服。
但《命运速递》呢?
除了前半段人物动机非常明确外,后面仿佛失去了目标,像一个气球不断漏气,最后瘪了下去。
故事没料,结构上的花招就马上凸显了出来,使碎这个特点直接暴露在观众面前,从而降低了观影感受。
总体说来,《命运速递》是一部还挺带劲的影片。

它的结构构思不错,也表达出来了所想要的主题,美中不足的就是故事性还有所欠缺。
本来聚焦于小人物是非常聪明的做法,但还是感觉差了一口气,让故事游离在外,披了一个外衣,走了个形式。
当然,这是导演处女作,对电影掌控力不强完全可以理解,还希望李非导演能好好锻炼自己,早日拍出姜文的气质。
文/肆柒
「巴塞电影」微信公众号(ID:MovieBase)

命运速递(2015)

又名:喊个没完 / Fate Express

上映日期:2018-05-25(中国大陆) / 2015-07-30(FIRST青年电影展)片长:90分钟

主演:赵铭岳 / 吕晓霖 / 余皑磊 / 啜妮 / 张优 / 李非 / 顾长卫 / 

导演:李非 / 编剧:李非 Fei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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