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9-07

十二月。 • 徒手攀岩: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初次看完《徒手攀岩》，给我的感受是它是一个另类的纪录片。
感谢这么多珍贵且无过多粉饰的镜头，对我而言许多纪录片的影像价值是远高于所记录的故事本身，每一帧每一秒所展现的事物都是一个个奇迹的瞬间，摄影机将可能转瞬即变的或即将消失的事物保留下来，使它在另一个意义上成为永恒。本片记录下了约塞米蒂国家公园及酋长岩的壮丽景色——坚硬岩石与绵软云朵的碰撞、月色下树枝的剪影、酋长岩的黎明与黄昏...但主要的还是对攀登壮举的故事记录。
无绳索保护下的攀登本身就是一个奇观，即使在看前知道了此处影片最大的买点却亦然觉得不可思议，违背了正常人拥有的自我保护的本能，迎面袭来的更多的依旧是孤立无援和未知的恐惧，远大于对攀登者本身勇气的感叹。直至故事的终点亚历克斯站在顶部俯视酋长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部纪录片一百多分钟的意义以及他本人难以言表的疯狂追求的最终价值。

故事本身很简单但真实的记录则大大增强了本身的故事性。在最终攀登酋长岩之前都是漫长的铺垫，没有像大部分纪录片运用过多的长镜头“悠闲”地去讲述一段故事拍摄一段风景，在前期运用大量富有生活性的素材非常跳跃地讲述亚历克斯本身的性格和自身经历，他极力强调完美的家庭教育对他性格的影响，他的情感经历，并且认为自己失去了一部分正常人类的情感。一切经历和记忆在他的生命之中看似是注定的，好像他生而为此。画面中没有旁白解说，大部分由亚历克斯本人的略带鼻音的模糊口述，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样并不会使得整个片子产生跳跃感，反而真实的水到渠成，没有刻意去煽情，用自己的话去随意讲述自己的故事，不为了增加电影的观赏点去刻意卖弄，并可以让观众感受到他未表达出来的部分。如此真实并充满着自我矛盾的人，会中途放弃、在镜头前会害羞得笑、会与拍摄人员产生争执...真实一个可贵的个体生命。

这部片子让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纪录片《人类星球》，它讲述了地球上许多不同地区民族各异的生存状态，从发达的城市生活到丛林中的恶劣原始生活，每个渺小的个体中都存在着可能或不可能实现的大追求，不可否认人类本身就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奇迹，只不过生活在“方寸之间”的我无法真切感知到世界各地的他们的追求一样，直到影片结束我也无法完全理解亚历克斯痴迷于无保护攀登酋长岩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对于他来说这无可否认的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目标，他能展示的只有他所做之事的意义。然而对于每个独立的生命而言，都有一个这样的事物或目标，或显露于表象或存于潜意识之中，让你感知到这就是你生命的全部光彩，是你生而为人的意义，让你为之偏执疯狂，认为这就是你冥冥之中注定的使命，即使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理解。
人就是要寄托于什么才能维持生命，能让你感受到自己不是生理上的“活着”，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意义都是每个人赋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