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之歌》在开头的字幕中引用了《呼啸山庄》作者Emily Bronte的文字:“无论我们的灵魂为何物所造就,都是一致的……”然后镜头随着音乐的节奏推移,讲出第一个寓言式的故事。我认为作为一个外国人(导演是荷兰人)去讲述印度、西非等地“他者”的故事,选择寓言的方式是比较明智的,可以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问题,也不一定要去讲一个新鲜的故事,因为某种程度上,“异域风情”就很吸引人了。重要的是,寓言是无国界的,适用于地球任何角落。

影片中音乐占有很大篇幅,其作用是增加了叙事的形式感,是故事的另一个戏剧维度,让影片中的现实场景多出一些轻盈的力量。虽然是不同地域的音乐,但歌者常常自问自答,又摆出如同先知的姿态,连说带唱,所唱之词如同叙事诗一般,简洁而附带哲理。比如第三段那支拉达克的歌儿里唱到:“成为你自己,然后你就会找到真爱。”等等。这是世界各地民间音乐普遍的表达方式,在这一点上,关于“灵魂一致”的说法,也是极为贴切的。

这种对音乐的运用我曾在德国和土耳其的合拍片《勇往直前( Gegen die Wand)》里也见过,片中穿插着一个土耳其七人乐团在苏莱曼尼清真寺前的海峡岸上煞有介事地歌唱,而俄国电影《烈日灼人(Утомлённые солнцем)》中也有过类似的处理,雪地中一个流浪艺人唱着助推情节发展的歌谣。这种处理方式非常普遍,在叙事形式和结构上起作用。但不同于宝莱坞式的歌舞片以歌舞作为情感表达形式(拖延时间的形式?因为据说印度电影要时间长才符合国民观影需求)。

三个故事看下来,我觉得这些故事即使在其他地方也会发生,它们甚至原本就不是拉贾斯坦、马里、拉达克土生土长的故事,而是流传于世界各地的民间智慧。由此也可以看出导演的深意并非以寓言取巧,亦并非只是猎奇。因为每个地方都会或多或少地被其他地方的人误读,如同佛家讲的“差别心”“比较心”,这种盲目的“比较”常常让人丢失一些基本的认知。我认为导演以特别的方式讲述三个全世界都耳熟能详的故事深意是在这里。




吟游之歌Bardsongs(2010)

片长:94分钟

主演:Abba Bilancoro/Kolado Bocoum/Dhamender Singh

导演:Sander Franc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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