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colm Lowry的半自传体小说《在火山下》曾被评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英文小说之一,而以他的生平为主题拍摄的纪录片《火山:探究马尔科姆·劳瑞笔下的生命和死亡》也曾经获得奥斯卡提名。无论是这个作家,他的小说或是这部纪录片,都让人觉得难以用言语形容。教纪录片的教授重复了几次“terrifying, emotionally unbearable”。大概也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形容了。这片更像纪录片里的黑色星期五,我从来没想过自杀,看完了之后我也想自杀。我要是政府我就把它禁了。。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伟大的探险家;我见到了人间奇景,却无法回转,不能告诉世人我的所闻所见。”
“那个地方是地狱。它自然不在墨西哥;它在心里。”

纪录片形容劳瑞“最爱在教堂里喝酒”。他一生酗酒,以自杀告终。在采访中,很多人表示:“我不相信一个这么有天才的人会把自己的生活糟蹋成这样。”他们没有想到只有酗酒和疯狂能造就这种天才。劳瑞的作品自杀倾向非常强,他似乎并不畏惧死亡。在大学里,有个男生曾经向他要求性关系,并且说:“你不答应,我就自杀。”劳瑞回答:“好啊,自杀吧。那儿(地狱里)应该是个好地方。”次日那个男生跳楼自杀。
劳瑞自己是在48岁时用安眠药自杀的。在他的一生里,他流连于四个国家:英国、美国、加拿大、墨西哥。纪录片的导演在墨西哥的小酒馆里拍下了不少镜头,每个酒鬼的脸都不是他,但是每张脸又都是他。他蹲过监狱,他的性无能和酗酒让他的第一个妻子不堪忍受。他有相当强大的精神力量。他的朋友们接受采访时说:“他说他要把水变成酒,然后从水龙头接了一杯水给我们,说:‘喝吧,这是酒。’我们喝了,那确实是酒。”

他不害怕死亡,但他害怕一些细小的东西。他害怕移民官,害怕城市,害怕黄昏。他后来隐居丛林,黄昏的时候怕得要死。他的第二个妻子是一个好莱坞过气女明星,相当坚韧的一个女人,把他拽进屋里说:“我们把灯都擦亮,都点起来,每盏灯都点起来,没什么好怕的。”在黄昏时点灯于是成为夫妇俩的一个仪式。越伟大的天才,弱点往往越多。而普通人其实不必了解他们,也可以保护他们。他们一样会为之感激。自杀者往往被称为懦弱,而如果看劳瑞的书和纪录片都令人难以忍受的话,很难想象过他的生活需要什么样的意志力。像他这样的人替全人类背着重担;正是因为他在过这样的生活,我们不必过这样的生活;正是因为他忍受了那些痛苦的思考,我们中的很多人不必思考,可以蒙着眼睛快乐地过一生。


琢磨颇望成全璧。激烈何须到碎琴?

火山:马尔科姆·劳瑞的生死调查Volcano: An Inquiry Into the Life and Death of Malcolm Lowry(1976)

上映日期:1976-04-07(加拿大) / 1976-11(美国)片长:100分钟

主演:Marjorie Bonner/Donald Brittain/John Buchan

导演:Donald Brittain/John Kramer编剧:Donald Brit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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