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蒲公的《聊斋志异》改变的影视剧一直都是港片之中火热的一个题材,最属乐道的一部便是“倩女”系列,不论是李翰祥版本的《倩女幽魂》,还是之后徐克、程小东版本,都被无数影迷的乐称为经典鬼片。前者捧红了乐蒂的女鬼形象,后者就托起了王祖贤这颗颇具东方气质的“女鬼”。
除却“倩女”,再就是“画皮”系列被人熟知度广泛了。最早看过、也是被广大影迷传诵的一个版本是1966年鲍方(鲍起静之父)导演的《画皮》,小时候也着实被这部《画皮》吓得不轻。
1993年,自与徐克分道扬镳、不欢而散两年多之后,重掌导演大旗,拍摄了《画皮之阴阳法王》。与当年一起上映的几部类型风格相似的影片,如杜琪峰的《济公》,徐克的《青蛇》,后面几部都被影迷记住,而《画皮》却显得逊色不少,更与是年度的《唐伯虎点秋香》的票房成绩相聚甚远。从此不由得叹息胡金铨空有老骥伏枥的雄心壮志,却也到了暮年难挽狂澜的境地。
胡金铨收取这样的票房成绩也并非这一次。当年的《空山灵雨》和《山中传奇》便是最佳佐证,虽然这两部的艺术性被后人认知,可是英雄毕竟最恼火的事还是生不逢时的忿恚。在拍完这部《画皮之阴阳法王》之后,落得了一个极差的口碑,但这种挫折也让胡金铨将更多的信心放在了准备新片《华工血泪史》上面,却最终没有完成,一代武侠大师就此落幕,也让这部《画皮》成为了胡金铨惨淡的收尾戏。
胡金铨自《大醉侠》之后,起拍了大批武侠片,尤以《龙门客栈》和《侠女》被人称道,所以也被冠以了武侠片大师的称号。在93版《画皮》中,胡金铨将大量取景地放置在了内地,也算得上是两岸电影交流的一个起始点。影片伊始,配以郑少秋的《摘星》主题曲,展现北方原始的雪景苍茫,依然颇具大师映像风格。纵然整部影片是在冬季拍摄,但似乎看来,依然富有一种中国画的点缀白描色彩,倘若抛开电影剧情本身,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部不错的风光片。
这部收尾戏的最大败笔还是落在了人物设计上面。看过之后观众甚至是对其中任何角色都没有太多印象,不论是大反派“阴阳法王”,还是影片的主线贯穿人物“尤枫”,似乎都成了过场打酱油的角色,人物的塑造,已经明显失去了胡金铨往日影片的水准了。王祖贤饰演的“尤枫”的女鬼形象,同《倩女幽魂》之于小倩的作用一样,但是这部里面的女鬼俨然成为了只会走路过场的花瓶。事出有因,我们也没有从影片中发现故事的源头所在,只能从此唏嘘一代电影大师的惨淡收场。
虽然编剧请来了阿城,但人们并没有在此片里面看到阿城如在《芙蓉镇》里面的编剧精湛。
在1990年,新武侠电影异军突起,胡金铨的旧派传统武侠已经和徐克、程小东的“速食”武侠水火不容(《笑傲江湖》的分道扬镳即为例证),影迷更加推崇于徐、程的眩美特技,而胡金铨的慢境细语的武侠已经难以满足影迷的胃口了。在《画皮》里面,或许是胡金铨的刻意,将“阴阳界”隐喻自身的境况,上不入天,下难进地的两难地步。这样人鬼游离的尴尬自喻,理解到的影迷看到之后,也都会心寒不已。
纵使这样尴尬收尾,但怎有妨碍一个大师的终生名号呢?

画皮之阴阳法王畫皮之陰陽法王(1992)

又名:Painted Skin

上映日期:1992-07-25(中国台湾) / 1993-09-18(中国香港) / 1992(东京电影节)片长:95分钟

主演:郑少秋 Adam Cheng/王祖贤 Joey Wong/午马 Wu Ma/洪金宝 Sammo Hung Kam-Bo/林正英 Ching-Ying Lam/刘洵 Shun Lau

导演:胡金铨 King Hu编剧:阿城 A Cheng/胡金铨 King 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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