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Duo-Sang》观后小记

这是一部我很早以前就看过的电影,但是我最近看过《阿凡达》之后又突发奇想在看了一遍。

这是一个具有恋日情节的老矿工的故事,一个没有享受到殖民主义利益的殖民主义遗产继承人(尽管他继承的是殖民时代的悲剧),但他更是一个父亲,一个实实在在,活生生的父亲。

今天我不想去讨论影片中的父亲的温情和家庭的点滴。我看到的是那整整一代被历史所愚弄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看待某些事情,但是没有人真正的去关注事情的真实的一面,或者没有看到真实不仅仅只有一面。法国科学家、哲学家帕斯卡尔说过,人类不过是一根芦苇。因为在历史中我们显得无能为力,正如多桑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出生日期是日本纪年,始终想去看日本皇宫和富士山那样。但是帕斯卡尔又说过:人类是有思想的芦苇。所以我们能够去思考,明白历史是我们芸芸众生构成的,每个人的欢笑和眼泪都可以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所以,我们是不能以所谓的“大义”来对待经历过那些时代的事与物。大义凛然,说的是正义的样子是我们敬畏,是的,上帝是不会向下看的,所以宙斯没有给人类火种,但是人的眼泪却是向下流的,所以悲天悯人的普罗米修斯替人类盗来了光明。

无意将这部电影上纲上线到用爱国主义的高度去批判那个有着强烈亲日情节的多桑。我们总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什么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但是又有多少人会替历史车轮底下的那些亲历者特别是那些无能为力的“草芥蝼蚁”去考虑。滚滚长江的确是东逝水,但是浪花淘尽的岂止有英雄还有无数的沙砾,东方的集体主义教育让我们铭记我们对集体的责任,爱国爱民族,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读书。但谁能告诉我们,国家和民族对她的成员的义务?爱国没有错,错在那个所谓的国家对于其成员个体的冷漠,我始终没有同情殖民者的温情,但是我始终将人性置于最高尚的位置,不管哪个政府?哪个主义?不管多么高尚的借口,都没有超越人性而存在的理由。但是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上帝是永远不会向下看,或许多桑们被选择过着一种从统治者和主流文化中借来的人生,这就是一种宿命。

在历史面前,我始终是个悲观主义者,我记得德国新历史主义学派说过: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尽管不是简单的重复。过去,在东北亚一角的战场和马关春帆楼上的谈判桌为身处东南方的多桑和多桑的父辈制订好了命运节拍。或许,未来我们真的可以给潘多拉星上的那威人选择我们认为的文明的方式,就好比曾经我们自认为给多桑们带来的“光复”和自己民族的独立。

这部电影一直都很纠结,因为到最后都没有说清楚多桑们的归属,这就好比至今仍放在靖国神社内台湾士兵的灵位,很难说当时他们是不是抱着“玉碎”和“王道”的决心死去。这不能不说是历史给我们讲的一个大大的恶作剧,或许他们的人生真的是向历史这个狠毒的包租婆暂借的,暂借的人生是需要用人生来赔偿。

但是我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当人性超越所谓的“主义”时,我们不一定都能过得很快乐,至少我们都会过得很坦然。

多桑(1994)

又名:A Borrowed Life

上映日期:1994片长:167分钟

主演:蔡振南 / 蔡秋凤 / 梅芳 / 陈淑芳 / 张凤书 / 

导演:吴念真 / 编剧:吴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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