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15年,通過平行蒙太奇真正開啟了電影故事性的格裡菲斯的《一個國家的誕生》。加製作特輯,三個半小時,從正向意義及負向意謂上來說,皆名不虛傳。
我們固然在其中,通過美國南北戰爭及重建的過程,發現歷史的複雜性。美國北方對黑奴的武裝配備,確然成為擊敗南方的關鍵因素。然巧妙協調著黑奴、北方與南方關係的林肯被刺死后,Stoneman的激進主義,受到以往南部聯盟的刺激,賦予了黑奴過度的權力,反倒仇視并損害同族的利益,最終導致黑奴對曾經剝削過自己的南方農場主進行了大規模的復仇行徑——Woodrow Wilson便是如此解釋3K黨的形成因緣的,黑奴激起了“白人的自我保護本能”。也就是說,自相情願的平等其實是永恆的偽命題及自欺欺人,正所謂“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富有原罪/局限性的人,天生是自然權益的受益物——不平等僅僅是白人的特性嗎?毋寧說,人人皆渴慕以俯視的角度對待其他民族,故只要給任一種族的人以一個支點,他們都會通過暴力的褫奪等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為自身爭取最大的權益——南方黑奴在米國重建時期的暴動充分指認了這一點。所以,現代民族異質性被同化也同時是諸民族自律自願的結果,因為簡單等值于超靈崇拜的自然崇拜,易於并必然演繹為金錢、商物及至生物權益崇拜。當一個民族自動放棄自身純粹性時,問題才真正棘手起來。
但是,不得不指出,通篇插入的文字解說,刺眼的negro實在教人不爽。格裡菲斯利用他高超的剪輯手段與編織故事的能力,就這樣巧妙第竊換了美國內戰的本質原因——黑奴的“野蠻”竟成為了南北戰爭的罪魁禍首。一如Stoneman與南方喀麥拉家族般,我們本來親如兄弟、彼此相愛,倒因為對待黑奴的政策及黑奴被分崩挑撥?蒙著好像萬聖節幽靈的白布、可笑效仿中世紀騎士的3K黨變成了正義的上帝和耶穌的使徒,尼瑪的!扯啥呢?!(看到3K剛出場及最後諷喻黑人是野獸,白人是上帝使徒的那幾組鏡頭,我真是哭笑不得有木有╮(╯_╰)╭)然又不得不承認,電影的悖論,猶若德勒茲指出的,在於它作為人類及其生存環境間的中介,具有某種鏡射作用,故由於它拓寬了人類有限的思維視閾,便必然構造一種高度理解性的維度,則在電影時間及空間內,我們的智解主體與其他客體的視閾發生了情感及價值的共振與同盟。那些本來不能被接受理解的事物及個體價值現在為我們所接受,而它螺旋線般/辯證性地生產出的負面作用就是,化為一種軟暴力,令觀者自動改變自己的意識形態的形狀——因為我們被某種精心塑造、虛構、算計起來的美與愛感動了,為了美、愛與德性,我們幻想自己處於某種大義凜然的悲劇狀態中,自律地改造了我們的價值觀。可是如此容易地、規避苦痛之磨礪及操練的“改造”,最後也恰恰是關於美、愛及道德的感動這種種蜜藥賦予的幻覺罷了。我們的價值觀被改造、被變形后,變得更加狹隘,而不是更加深闊。

一个国家的诞生The Birth of a Nation(1915)

又名:重见光明 / The Clansman

上映日期:1915-02-08(美国)片长:190分钟

主演:丽莲·吉许 / 梅·马什 / 亨利·B·沃斯奥 / 

导演:大卫·格里菲斯 / 编剧:D·W·格里菲斯 D.W. Griffith/Frank E. Woods/Thomas F. Dixon 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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