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部八十年代的香港老电影叫《巡城马》,讲述了民国初年,北方焦龙割据地方,占据着一块兵家必争之地,袁世凯为了收拢焦龙以成就其称帝的野心,就派手下得力助手胡兆光与其接触。胡兆光到了此地之后,并未急于出手,而是找了四个功夫了得,特点突出的人,威逼利诱,让他们给焦龙送四个大箱子。四人拉了一匹马,翻山越岭、过河穿林,那依稀的背影,突然让我想到了《西游记》——《西游记》是师徒四人,翻山越岭去西天取经;《巡城马》是朋友四个,过河穿林去北方送“经”。
对《西游记》的解读,有一种说法认为这是如来佛祖下的一盘大棋。首先,如来佛祖认命观音菩萨担任总策划。第一步让观音菩萨寻找取经人,找到了唐僧;第二步给取经人寻找帮手,找到了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于是师徒四人一路降妖除魔,把抵抗佛教入侵的道教势力打得落花流水,把扰乱清平的野妖乱党杀得干干净净。《巡城马》如出一辙,袁世凯一直未在电影中真正露面,但它却是这个故事的背后大头,像如来佛祖一样端坐莲花宝座上,静观天下大变。胡兆光则是观音,负责寻找送货人,寻找帮手,一路跟踪,利用四位好汉和四个大箱子,吸引来了无数反抗袁世凯的革命党,一一消灭。吸引来了许多民间势力,消除干净。胡兆光的策划能力堪比观音菩萨,编剧的思路直溯吴承恩。
《西游记》唐僧父亲被杀,母亲被霸,江流为僧;孙悟空大闹天宫犯了事儿;猪八戒调戏嫦娥坏了规;沙悟净打碎了琉璃盏惹了帝怒。一个孤儿、一个猴子、一个猪头、一个吃人妖怪,根基虽然都不浅,但俗世上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可谓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郁郁不得志之时被观音点化,担当重任,重新做人。《巡城马》中,巡城马武艺高强,但只能帮农村人送个信啥的,可邮局的开设让他连这种简单的日子都没法维持;傅俊本领出众却只在赌场混迹,终因出老千被仇人追杀;姚杰轻功了得,却只能偷鸡摸狗,成天在刀口上混日子;卜方精通爆破却在矿山上受罪,还频频被无赖赌命。这些人的命运与《西游记》中各人的命运惊人地相似。胡兆光仿照观音菩萨的手段,或者出手相救、或者金钱诱惑、或者绑架亲人,最后一个个都服服帖帖地为胡兆光送箱子给焦龙。
世间本没有什么妖,有了唐僧肉便有了妖,太上老君的坐骑、灵吉菩萨的囚犯、红孩儿、白骨精一个个就都冒出来成妖了,出来便就非死即伤。革命党本不知道革谁的命,有的送货的人,一个个地也都冒出来了,出来也不过都是个死。九九八十一难,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
综上所述,说《巡城马》沿袭了《西游记》的格局当不为过。无论是大格局还是小人物,包括剧情推动,都一脉相承,显而易见。所不同者在于,如来和观音虽然利用了唐僧人等,但最后几位都算修成正果、出人头地,不枉了一场辛苦;而《巡城马》中的四位好汉则一个个被半路劫杀、完成任务之后依旧被狙杀,落得个血染山川风云怒,头落江河涛浪急。后剩下巡城马一个人,与总策划胡兆光展开殊死的复仇行动。《西游记》将阴谋隐藏在浓重的宗教说教和完美结局中;《巡城马》则将阴谋赤裸裸地展现在剧情中。这是《巡城马》最大的贡献,它对人们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西游记提供了清晰的思路。
《巡城马》中钟楚红的出场出得无聊,死亡死得冤屈,可以说是电影中一大败笔。男人的杀伐斗智游戏,弱女子参合在里面既没能添乱,也没能立功,可有可无,毫无亮点。和《西游记》一牵扯,不由让我把他和高小姐联系在一起。因为师徒四人中,凡间和女人有瓜葛的就只有猪元帅家的高小姐了。钟小姐也应该在家呆着更好来着。
两部剧比较完,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什么在那黑暗的明代,吴承恩的小说还能让立了功的人修成正果;到了现代,却只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要么是胡兆光较观音菩萨而言保密工作做得差了点儿,要么是如来佛祖较袁世凯更加仁慈而正义,要么是编剧个人苦大仇深,要么就是时代发展,万恶得更加严重。

巡城马巡城馬(1982)

又名:The Postman Fights Back

上映日期:1982-06-04片长:87分钟

主演:周润发 / 钟楚红 / 梁家仁 / 高雄 / 

导演:于仁泰 / 编剧:邱刚健/古兆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