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乡村教师在任何国度遇到的困境都是一样: 应付流言蜚语,不被村民理解。

在那个黄沙漫天的沙漠深处,小村庄的学校里只有一位教师,他教所有年级的所有科目,还身兼校长。这有点像中国某个偏僻的乡村教师的角色。哦,对了,这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伊朗。

今天再重看这部电影,里面的人和事并不觉得遥远。叽叽喳喳的孩子们,野性十足,拿着别致的水瓶炫耀的男孩,一言不合就同伙伴打起来了,为生存劳作不息的家长,村子里有权威的长辈,泼辣强悍的村妇,还有村头巷尾的飞短流长等等。如果在农村出生成长的观众,看见这里面的种种细节,都会倍感熟悉和亲切,尽管他们讲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老师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文化人。不仅有奉献精神,还十分有爱心,是个很正直善良的人。沙漠里缺水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要面临的困境。但是由此而引来的种种是非,却令他气愤难平。鸡蛋事件,一个小男孩无心地站出来说,老师要留下蛋黄自己吃。他在一番痛苦的村口暴走之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现场给孩子们煎鸡蛋,请孩子们尝三明治,还贡献出了自己家里寄来的美味酱料。所以这个鸡蛋黄风波,算是有了一个很欢喜的结尾。

但是当那个放养的少年恶毒地散步他的谣言,说他拿买水缸的钱给母亲买了核桃时,他彻底地被气炸了,一颗纯真的心,哪能容忍这样的污蔑,于是要骑上毛驴出走。于是操场上又上演了一出全村老小尽情挽留尊师的戏,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外出的青年终于背着大家翘首以盼的水缸出现了。水缸又回到学校的那棵树底下了,生活恢复了平静,也许后面还有别的小事件,但是这个无名村落里的乡村教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无私地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我想这部电影的不平凡之处,在于它并不煽情。其目的似乎并不在于歌颂乡村教师,也不是在于展示小村落里的流言蜚语,人际纠葛;它只是在讲一个小故事,把这个故事讲完了,电影也结束了。但是其中的种种还是留在了观众的脑海里,人性的种种,客观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每个人身边都会有这样的人和事,小小的冲突,无伤大雅的中伤,却令人难以释怀;正如那位教师说的一句话,“我不是一块石头,我也是一个人”,他因此教育自己的学生,不要在背后说别人。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纵使是最美好的善意,偶尔也会招来恶意的揣度,但是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切又会云淡风轻,新的小风暴又会来到,但是生活永远在继续,人们还是会议论,还是会有各种非议。

只要我们热爱生活,有面对一切的勇气,还有一点点智慧,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我想这是导演最后要表达的一点认识吧。小小的水缸,复杂的人性,但是最后都会像那阵风一样轻轻地将一切刮走......



水缸خمره‎(1992)

又名:Khomreh / The Jar

上映日期:1994-09-10片长:86分钟

主演:未知

导演:易卜拉欣·法扎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