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9-05

A.L.W.J • 出轨的女人:影

【人生又比我所推论的暧昧,情况也不够简单,荆棘横在我们中间,我们对站观望相吸引复推斥,两人都皮绽肉破,可又逃不开。告诉我。光是要去爱的动能、纯洁、忍耐和决心,够不够?够不够?】
之一·同性寂寞
《出轨的女人》里贯穿始终的一条主线就是JoJo与Alice的同性之爱。片中叙述的从接近到引燃到祭献的过程,被最后那副画定格得十分凄美。
JoJo一开始就布下了一个局,从让众人在照片中发现Alice丈夫有外遇的事实开始,以此为由带她到临埠去寻欢作乐,花钱包下夜店头牌引诱她,一步一步瓦解掉她内心自我种植下的围栏,令她感知“出轨”后的世界有多精彩。
“我明白,能怎么样,让她爬出来吧,可能会像毛虫变蝴蝶那样,更加美丽。”这句话JoJo是说给Alice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对啊,能怎么样呢,那么爱了,除了继续爱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呢。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其中煎熬挣扎处心积虑,我要你,我要你与我一起,我要吸光你的蜜,我要你同我一样在这片满是异香的花丛中流连忘返不可自拔。
“我都没有改变你,你为什么要改变我!”在JoJo浓烈的情感冲击下,Alice终于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里话。在电影中通过她们之间细小的动作,比如众人之中的对望,搭在腰上的手臂都可感觉得到,Alice对JoJo并不是坚决的。我也是爱你的,但我认为我们都该有正常的生活。只要我们装作若无其事,以默许的姿态相互允诺,就都能在正常的轨道上走向最平凡的结局。我害怕面对,那种以万劫不复为养分的艳丽,我没有触碰的勇气。“禁忌”这两字是比罂粟还可怕的毒品,一旦沾染就无法戒掉,脸上终会刻下瘾君子的烙印。如此的疼痛与耻辱,我不想你有,我也不想有。我想你是明白的,可你为什么不能让这份感情自生自灭,烂在心里。
这两段对话,兴许就是这条线的核心,它所描述的此般矛盾,大约是同性之爱中避无可避的宿命。
同性之爱太寂寞,就像是一出不能谢幕的独角戏。在道德与舆论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不让它破土而出发芽孕育。无法回应,无法逃离,赖以维系的只是自己的幻想。明明内里早已天塌地陷,表面上还要堆垛出虚伪的晴朗。除此之外,还得忍受自己对自己的审判、突如其来的茫然失措以及推翻既定规则时来源于人性的懦弱。
所以同性题材的电影总能轻易地染上悲剧色彩。在现有秩序中,这样的深情即是一桩得以死来句读的悲剧。本部影片亦然。从头至尾的岁月日久的色调,不时佐以黑白画面,更让它带上了一种落在回忆里的悠长味道。
在片尾,Alice和Ben的深情相拥给了整部影片一个温情的留白。但最后定格在JoJo的那副画上,又仿佛是在告诉观众,不论她身边的人来去几多,不论她现世的安稳由何人给予,这份爱情一直都会生长在她的身体里,溶进血液,与她的生命一同呼吸。即便有一天,她不再用这只能臆想的绚丽来书写自身寂寞的谎言。
化成的不是蝴蝶,是扑火飞蛾。

之二·两心双生
影片的男主人公Bill有一个孪生弟弟Ben。Bill是个男妓,Ben开货车,做哥哥的替更。因为被JoJo包下来去引诱Alice,三个人之间的交集,成了支撑影片的另一主线。
来看看Bill是如何搭讪Alice的。初来乍到的Alice不太适应夜店的氛围,独自到外面透透气。Bill不请自来,一不扭捏,二不客套,在Alice不留情面的拒绝下,仍能大大方方坐下来,饮酒漫谈。不得不说,头牌就是头牌。
“不投契没关系,你开心就行。”“不关我事,但我觉得你笑起来真的好靓。”“OK,如果你觉得侮辱我的专业你可以开心,我OK的。”——这些看起来烂俗的应酬对白确实拿不下一个成熟的女人,但是谁说他要用这些来达到目的。
“好,我告诉你一个我自己的秘密。”——秘密这个词,是天生带有好感的。人都有好奇心,即便是面对的再讨厌的人,他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任何人的心里多少都会有点犹豫吧。更何况,他在这之前加了“自己的”,就更显亲近,让人觉得放松。
“我妈很疼我弟,对我却板起脸孔。从小到大,我想尽办法哄她开心,所以哄女人开心慢慢成为我的嗜好。”——家庭这个主题,对空虚寂寞的豪门太太来说,是最易有共鸣的。而区别对待,又能唤起她的母性,产生一点搀着同情的好感。即便你知道他嘴里尽是花言巧语作不得数,但是包裹上了亲情孝顺俏皮的外衣,还是甘之如饴(但在这里,我个人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果然,Alice笑了。
“你比她漂亮多了。”——这句话简直是会心一击。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被赞美。还是那句话,纵是谎言,纵是不信,也值得开心。
“你证实了我刚才说的话,你笑的时候真的好靓。”——首尾呼应了。带着点小小的得意,眼中映着柔软的星光,这样的时刻,理智告诉你不信,感性也会替你信的。
“我想你帮我证实,我要说的另一句话,你会再找我。我知道我不配,开下玩笑而已。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配得到快乐,如果你再找我,我会很开心。”“我会打给你,找你,如果我打三次你还不接,我不会再找了。如果真的不喜欢,回头你把它扔了。”——Bill放大招了。欲擒故纵玩得好啊。趁着她对自己有点好感,便赶紧表达我也一样。我知道我不配,可是你来找我我也会开心的,我其实和你们一样,也是有真心的。要不到电话号码,就直接塞手机。看我有再找你的决心,但是这个决心可不是无期限的,只有三次机会,我不想成为你的困扰。
其后的两条短信“但你始终会听的,对吗。”这样极具诱导性的句子无法抗拒。哪怕心里说着不对,但仔细想想,那个“不对”早已变了味道,不像拒绝,更像撒娇。所以,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Alice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查阅,再看完短信后,甚至还第一个哄Pinky的儿子,让他支持妈妈和阿姨们一起“学跳舞”。
至此Bill成功了,或者说,Bill一开始就是成功的。
而Ben呢。
“他当然比我厉害多了。”“我妈说,带着它,就懂得回家。”——这两句话配着他天真干净的笑容,对像Alice那样的女性使用,可以直接K.O.了。
所谓双生。在某种意义上讲,Bill和Ben是同一个人。就像唱片的AB面,共享着一把声音。两人互相缠绕着生存、互为补充,彼此完整。“关了灯黑乎乎的,哪里分得清我和他。”除去白日喧嚣所赋予的角色感,在黑暗中才显露的本质其实并无不同。他们都是渴望爱的漩涡。“可知道我这一生,不爱女人,不爱钱,只爱我自己,我是万人迷!”Bill迷恋的,不过是那些男男女女对自己的沉醉,他需要别人的赞美,需要他们的爱,哪怕这爱仅仅是口腹之欲。不论真假,来者不拒。他们与他而言,只是沉沦的工具。
“你说,没有任何男人比得上你。说啊!说啊......”Alice知道他不是Bill后的转身唤醒了两人共有的灵魂。Ben才会发狂一样地要Alice说爱他。他可以得不到,但得到了就绝不会临阵脱逃。而Ben口中的“哪里分得清我和他”,也道出了Bill所为之近乎疯狂的,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谬误。
所谓两心,或许就是两人结局不同的原因。Bill的毁灭来自于内心深处对真实自我的否定与厌弃。他不屑一顾的,却正是他最想得到的。所以Pinky与丈夫在夜店撞破了对方的秘密后的那句“回家”,将Bill心底甚至于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致命伤口撕扯得血肉模糊。他们在被拆解得支离破碎后仍可一句回家得以善终,而自己赖以生存的到头来却如萍聚散。他引以为傲的其实都是子虚乌有,这样的认知本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而被毁容的脸,则抹杀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可能。
Ben本身智商有点问题。他的世界简单而纯粹。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他的快乐也好,伤心也罢,一切情感的来源是外向的。他的感情柔软,虽易受伤害,但也正是因为柔软才能不断愈合。Bill的感情太坚硬,所以一摔就碎了。
既为双生,只得一人延续,也算完满。
之三·演技
不论是否身为女皇,都要给陈伟霆的演技点赞。双生子本就是一个挑战演技的设定。更何况Bill与Ben没有发型、声音等客观条件的区分。两人的全靠演员的实力来体现。Bill举手投足间收放自如的诱惑与潇洒,Ben单纯无辜的小表情绝不会让人错认。尤其是两人换衣服的那个片段,Ben撞到头后委屈的回望,和Bill挑眉示意的神情,简直细腻到了极点。
很多Ben为Bill做替更的剧情,影片里是没有交代的,但是观众依然能看出哪个是Bill哪个是Ben,这完全归功于陈伟霆在片中精湛的演技。比如,Ben和Pinky在床上的那一段,Pinky情难自抑,手胡乱摸索中搭到了Ben的脸上,Ben皱着眉头拿开了她的手。若是Bill,应该不仅仅是拿开吧。这样细节上的处理没有潜心钻研过剧本是无法做到的。
Bill和Ben的眼睛里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便是笑,也能让人一眼分辨得出。Bill的眼睛里常带着笑,但那种笑映不进心里,含着几分挑逗,几分引诱,甚至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嘲讽。而Ben的眼睛是透明的,高兴的时候眉眼都弯起来,笑容能从眼底一直落到心底。不小心把口水喷到Alice的衣服上,还赶紧拿手擦一擦的小动作,就像个孩子一样。Ben应该也就是个孩子吧。
Bill去杀JoJo那段,在他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时就让人感觉到有事要发生了。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刻意的仇恨的眼神。但你就是能感觉到Bill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把JoJo按在车盖上时的绝望而疯狂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更精彩的是,第一刀捅进去片刻的呆怔,在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刻,他做的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他若是连续几刀捅得干脆利落,怕是不少人要说句死有余辜吧。恰恰是这个停顿,他被自己的行为也吓了一跳,但是手上的鲜血刺激着他本就开始错乱的神智,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刀子刺破血肉的声音、内脏的光滑、一地的血腥都让他有种残虐的快感,发泄着心中长久以来所有的黑暗。那种残暴却无措的表情,让他的经历,他的结局,都化成压在胸口的一声叹息。(我一直都想说,毁了容也依旧那么帅)
——让你猜个谜,有一种人,永远很漂亮,永远有人爱,永远很开心。你猜 他们是什么人?
就如影片开头时那列向前驶去的火车,你只有从这条路上走下去,故事才会开始,你才会知道答案。

出轨的女人出軌的女人(2011)

又名:Hi Fidelity

上映日期:2011-03-24(中国香港)片长:91分钟

主演:夏文汐 / 陈伟霆 / 吴家丽 / 叶璇 / 

导演:潘源良 / 编剧:潘源良 Yuen-Leung P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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