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从一只嘴衔虫子的乌鸦特写开始,然后一个院落的远景,慢慢推出一个拄拐棍老人,感叹着乌鸦的幸福。接着就是三个儿子对老人的驱赶,音乐极其凄惨悲凉。
《本草纲目•禽部》载:“慈乌:此鸟初生,母哺六十日,长则反哺六十日。”大意是说小乌鸦长大以后,老乌鸦不能飞了,不能自己找食物了,小乌鸦会反过来找食物喂养它的母亲。以乌鸦为切入点和参照来写老人的凄凉晚景,其实是对人的讽刺,就如老人所说,人说养儿为防老,我这三儿子连畜生都不如。
中国传统伦理道德,讲“忠孝节义”。“孝”也是民间故事中的一大母题,“孝子”与“不孝子”的故事比比皆是,最有名的就是《二十四孝图》(本片中嫂子对小姑子的质问,你算是二十四孝中的哪一出啊)。孝顺,赡养老人,是为人子的理所应当之事。
但由于中国现实生活的问题,比如老人晚年没有经济能力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娜拉的问题),老人就被作为无用人来看待。与其批判不孝儿子,不如对社会机制进行深入的反思。古时,防老的方法只有养儿;现代社会,政府理应完善社会保障机制,确保老人的生活来源、状态和质量。孝顺与否,是一个伦理道德的问题;老人有无生活来源,则是一个社会保障的问题。
女儿似乎充当了一个审判者的角色,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首先,她要回答嫂子的质问;其次,她还要对夫家自己的现实角色作出交代。或者这也不是女儿的问题,还是归结到社会上,中国本是父系社会,重男轻女。虽然认为女儿是小棉袄,还是要费尽心机的多生儿子,因为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本片比兴手法的运用,画面设计,音乐设计,皆有可取之处。老人被兄弟三人推来推去,变成一个皮球;日与月的交替出现,反映时间变化;兄弟三人在挣问枕头时的面部表情件狗、狼等动物面目的出现;都很有意思。

抢枕头(1985)

片长:19分钟

主演:未知

导演:何玉门 Yumen He编剧:何玉门 Yumen 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