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神经粗大的人,恐怖片是用来消遣的,若去跟他争论某部电影其中哪些情节构织得恰如其分或者哪个场景又是漏洞百出,大可不必。
真希藏在墙里的场景,少年金田一、CSI都有,不稀奇,只是一开始以为藏在雷诺阿的作品后面。
雷同大多数韩国恐怖片到结局都会牵引出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鬼铃》最终也是落入了俗套,但是,你要习惯,所谓习惯成自然,两千多年来一直在夹缝中得以生存下来的民族,不能不让人在步入四小飞虫的行列后饱暖思淫欲,像吃日本生鱼片势必要涂点芥末酱一样,这叫以毒攻毒,就看你胃受不受得了,看了《鬼铃》,胃果然难受了。
姑且把真希和昌勋的暂时定义为“爱情”,因为旁人问:这个女鬼值得同情吗?
吗什么。婚外恋好歹算现今社会的时尚元素之一,如果以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道德标准去衡量2000年后的一些情感,人们会说你落伍了。举个简单直接的例子,好比节假日搞促销你去超市购物,站在老长的收银队伍里等了半天,突然有人不由分说冲到前面插队你乐意吗?插个队你都不乐意,有人抢你丈夫你还会笑脸相迎拱手相让?我承认我这么说实在是俗气,也许实话总是这么俗气难听还不随大流。
再则旁人问:昌勋爱真希吗?很明显他的立场居然是靠向真希的!
答曰:民以“食”为天。
没头没脑。
昌勋对真希说:太太要从娘家回来了,我们短时间内不能再见面。听听,到底是这个男人,当然,这个男人仪表堂堂(韩国嘛,忽略本土一抓一大把比他帅的)、财大气粗(大韩证券)还高智商(CEO)——这样一个才貌双全、功成名就的男人一时耐不住空房寂寞顺手采采野花,所以即使不是真希也会有假希、哆来咪发希心甘情愿跟着上贼船。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桌上的一盘菜,鱼香肉丝也好小葱豆腐也罢,都是为了对付着怎么把面前的白米全部刨进食道,肉丝或者豆腐可能都不会具有什么特别的价值,除非哪盘菜里添加了他重视的调料比如女儿英珠,毕竟从现在的东方来看,仍然有很多人认同一个成功男人应当具有西方经典家庭观,婚外恋且闹得家破人亡固然不在成功系列之内,当荷珠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他理智地权衡了两者的利弊。
确是一个可笑的现象,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即便是同样登上金字塔顶,女人身旁的男人叫相伴,男人身旁的女人是点缀。
想起《重案六组》中那位教授老太太说的:他玩累了,自然就会回来,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这也算是位高知女性了,她照样拧不清女性和母性的区别,男人可以玩,他玩得起,因为体制对男性的社会行为豁达得多,却将女性圈定在家庭和道德的双重枷锁之内,听说过荡妇,听说过荡男吗?男尊女卑影响的又何止是一个古老东方。
荷珠站在雷诺阿的《达威尔小姐像》前对劝她重提画笔的金惠说:不了,我没把握既拿画笔又兼顾家庭。你看,对女人,事业与家庭总是不能两全其美,一旦女人把她的重心全部转移到家庭上面,她的情感世界与宽容能度亦会变得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走向疯狂杀戮,如果另外的女人觊觎她唯一的目标和位置,无疑是选择了与死神赛跑。真希不该逼迫一个濒临绝望边缘的女人,当初若非金惠提供卵子支持荷珠人工授精,可能荷珠就像她后来说的已经在另个世界,无法生育把女人逼向死亡的事例不是没有而是太多太多,正因为女儿英珠,昌勋才很清楚他的归宿,一个家庭的情感纽带,这就是孩子的作用,虽然并不是绝对,可是他(她)是重要的,不是吗。
本来,有一个牺牲品是这种跟第三者的感情连接得不是很牢靠的婚外恋斗争中最好的结局。
没想到是五个,算上真希未出世的孩子。
真希的傻和偏执,歹心先起,连杀人都要排队在前,无疑给了对方借口和动力,荷珠劝解哀求,甚至下跪,她在这部片子里只是作为了一个捍卫家庭的传统出现,人都说杀人的时刻最紧张,杀完了最冷静,看看荷珠处理真希尸体的时候竟然像对待她的艺术作品,令某不禁汗毛倒立。真希的鬼形象不再具有以往冤死者报复的理直气壮,她让一个个无辜的人失去性命也不符合冤有头债有主的常规逻辑,或许不能说她是邪恶的,可不能不说在这场婚外恋导致的悲剧中,她和昌勋是咎由自取,荷珠和英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爱情是自私的。
爱情是包容的。
把握的同时懂得放手,有了一些人既值得爱同样值得尊敬。
爱情到底是什么——忍无可忍这个盘根错节的伪命题。
民以食为天。
那么,你可曾听说过,民以爱为天,民以性为天。

鬼铃폰(2002)

又名:Phone

上映日期:2002-07-26(韩国)片长:100分钟

主演:河智苑 Ji-won Ha

导演:安兵基 Byeong-ki Ahn